因为其姝一家都在平城,裴子昂也自请出战,挂了副将的衔。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平城会败的那样快,援军进发到紫金关附近时,就收到了北戎军队入城的消息。
支援平城不被攻陷和将被占领的城池重新攻下,从难度上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更别提平城作为边塞重镇,还储存了大量的火器与□□——如今这些都落在北戎军队的手里。
镇国公立刻做出决定,大军暂时停驻紫金关。
一方面守住关隘,防止有北戎的奸细趁乱混进来,一方面向朝廷请求增援。
裴子昂当然心急如焚的想将其姝一家尽快救出来,可是军令如山,他既然做了副将,就得听从主帅的命令,不能乱来。
正坐立难安时,就有守门的士兵来报,说有个自称他未婚妻的姑娘要求通关。
裴子昂见到那块玉佩,什么怀疑也没有了,脚步如飞的冲出来,果然见到了他的小姑娘。
可她似乎吃了很多苦,瘦了一大圈不说,还病得昏睡不醒。
裴子昂心都揪疼了。
他抱着其姝走进自己的营帐,将人放在床上躺好,转头吩咐袁潇去请军医。
军医随传随到,给其姝诊过脉,确认了只是风寒发热,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用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行军中当然备有常用的药材,而且品质都不错,只管吩咐了人,按着方子抓药熬好就是。
可是其姝一直高热不退,裴子安问起如何给她退烧。
军医早就在其姝额头试过温度,此时说:“烧成这样,再用棉被闷着退热,恐怕是不行的。最好用温水擦拭全身。”
那就得找个女人来。
裴子昂让袁潇去附近的村子里转转,“请个人干净、手脚利落的小媳妇。”
他还特别加重了“小媳妇”三个字,没嫁人的大姑娘可不行,根本不会伺候人。
裴子昂打算的周到又细致,可是现实却不肯配合。
袁潇带人回来后,裴子昂出帐一看,实在有点无语。
干净细致的小媳妇是没有的,只有一个老太婆。
看起来没有九十也有八十了,脱发脱得有些秃顶,剩下的头发全白,可怜兮兮在脑后盘着个髻。一张老脸皱得像橘子皮,眼睛眯缝着,似乎看不清东西,牙齿也都掉光了,嘴巴向里瘪着。
她身上的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几步远的地方都能闻见怪味,棉袄上尽是破洞,发灰发黄的棉絮从窟窿里探着头。
裴子昂眉心皱出个川字。
袁潇连忙解释道:“咱们大军一路开拔过来,当然有人见到,十里八乡的人听说要打仗,全都跑光了。剩下的全是上了年纪走不动路的老人家。我一个个筛选过,这位大娘已经是其中比较健朗的了。”
健朗?
裴子昂看着大娘有两名士兵扶着还颤颤巍巍,随时要摔倒的模样,实在不懂她到底健朗在哪儿。
这样就是坐在那儿不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架的老骨头,怎么可能让她来照顾病人呢。
裴子昂摆摆手,“给她拿套新棉衣,再加两袋粮食,然后好好的把人送回去吧。”
“王爷,不然从关外的难民里面挑一个。”元宵好心建议。
裴子昂不同意,“不行,谁知道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万一里面有北戎的奸细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跟着其姝来的那几个北戎人里面有位大姑娘,看起来倒是干净整齐,人也很机灵。
可这念头不过就是在脑袋里转了一下,立刻就被否决了。
奸细就是奸细,决不能随便放出来乱走,更不能让她待在其姝身边。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没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
既然没有女人,裴子昂决定自己来。
反正其姝总要嫁给他,提前被看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总不能为了遵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明明能治好的病也不治了,把活人放在那里等死吧。
打定主意,他仰头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回了营帐。
其姝仍然昏睡不醒,小脸儿烧得通红。
裴子昂拧了一块手巾搭在她额上,咬着牙抽开了她斗篷的系带。
第一步迈出去,后面的事情便顺畅得多。
他脱掉她宝蓝色的夹棉小袄,扒开月白色的松江棉布里衣,露出团绣着大朵粉色芙蓉花的紫色肚\兜。
呼吸好像有点不畅,裴子昂偏了偏头,却不能抑制目光落在因为身体自带弧度而显得形状有些扭曲的芙蓉花上。
脱还是不脱?
这确实是个问题。
可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要功亏一篑呢。
裴子昂对自己说,他并没有借机占便宜的卑鄙念头,他就是想让她快些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