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讪讪收手,“水擦干净了,走吧走吧!”
大魔王闯祸成性,对付这样的事情很有经验,一回家就直接找了老头子恶人先告状,委屈地不得了。
说郑永丰仗着自己留过洋,就口头上占她便宜,顺便把他那套“性自由”的观念添油加醋又向严鸿晖重复了一遍,严老爷子听完勃然大怒,当即就给他爸爸郑良才打了个电话过去质问。
“你怎么教你儿子的?居然欺负到我闺女头上了?年底的分红不想要了是吧?”
郑良才正在医院里,陪着儿子正骨,真是有苦说不出。
严青在剪彩的时候看起来明明温柔可人,落落大方,谁知为人竟然这么暴力?身边还带了一个打手?
郑永丰手腕子直接都被掰折了,正骨不说,搞不好以后还要留下后遗症。
对方掰的是右手腕!这可是吃饭写字的手啊!
郑良才急得满头冒汗,心里有火不敢撒。
原本他就是想高攀严家来的,还叮嘱了儿子好好表现,哪里知道会搞到这个地步?
他狠狠白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的郑永丰,只得冲电话那头连连道歉,“老严,对不住了,永丰他这几年在国外学了不少新思想,一时口无遮拦,你不要介意,青青没受到什么惊吓吧?我代永丰给你和青青道歉了!”
严鸿晖哼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老太太在一旁听着,脸色当然也不佳。
给姑娘介绍对象是没错,但是哪里找这些糟粕?平白污了她女儿的眼!
因为出了郑永丰这一档子,老爷子誓要将功赎罪,后面又托人给严青介绍了一个对象,这回倒不是广元地产的人,对方家里也是大实业公司,小儿子年轻有为,据说也是人中龙凤。
上回在王府大饭店经历实在不算愉快,于是这次严青干脆换了个地方,就约在广元地产楼下的咖啡厅。
算是她的主场,这样严青心里稍微舒服点。
对方来得也相当准时,司机送过来的,开一辆经典黑色奔驰,车厢颇高,看着十分大气上档次。
这次介绍的对象姓孟,叫孟长平,是华兴实业的二少爷。如今也早已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了,算是年轻有为,今年才二十七岁,比严青也大不了多少。
孟长平一进来的时候,严青就眼前一亮。
无他,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一身黑色的西装,身量很高,看着比骆明远好像还高一点,个头和她大哥严学海差不多。
一头很普通的短发,不过他相貌实在出色,高鼻深目,但眉眼柔和,薄唇,神色沉静忧郁,清冷出尘,很有点古代少年高官的感觉。
爱美本是人之天性,面对相貌出色的人,一般人的态度多都会稍微好一点,严青也不例外。
何况她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有一点成心要做给骆明远看的意思,所以自然也并不掩饰自己对孟长平外貌的好感。
“我爸爸说你很早就进入家族企业做事,是个古董,没想到这么帅。”
孟长平嘴角微微笑了笑,痕迹不太深,很礼貌地回应,“严小姐也很美丽。”
咖啡厅里有隔间,不是房间,是垂帘隔起来的,相对私密,两人就约在隔间里。
看见严青身后的骆明远,孟长平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根本看都没看骆明远,自然也没有问他。
靠墙的咖啡桌旁,就这么坐着两个人,骆明远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站在严青身后,隐藏在咖啡厅错落暗沉的光线里。
两人说了几句开场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竟然就陷入了沉默。
孟长平的话很少。
好在严青这人是个话痨,两个人的对话,基本处在严青说十句,孟长平答一句这样的状态,虽然如此,竟然看上去还有点诡异的融洽。
因为上回郑永丰的事情,严青理所当然问起孟长平对婚姻的看法。
“结婚之前,我会慎重决定,一旦结婚,我希望最好不要离婚。”
严青闻言,笑了一声,“结婚的时候,大家都没想过离婚。但是有些人,是过着过着,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她说的很隐晦,不过孟长平却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很念旧,不会先背叛。”
他说的是先背叛,言下之意,只要对方足够忠诚,那么他也会一辈子忠诚。
听到这句话,严青一时竟然有些震动。
她相信孟长平没有说谎,这是女人的直觉,其实从孟长平一进咖啡厅,她就有这个感觉。
窗外可以瞥见他司机开的那辆奔驰,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车子是旧的没什么,令严青感到意外的是,他来时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旧的。
甚至他别在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金色钢笔,严青也认出来了,是94年款的万宝龙大文豪系列。
也就是说,这支笔他至少用了四年了。
以孟长平的家境来说,一样东西,用这么久,确实算得上是念旧了。
不像自己,浑身上下穿的用的,全部都是今年买的,谈不上是最新款,却也肯定是新款了。
她从小花钱就大手大脚,家里从来没在钱这方面拘束过她,还是最近来公司里上班,天天跑工地跟项目,大小姐这才有点知道民间疾苦,最近花钱都比较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