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任风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鱼脍,沾上酱放嘴里,片刻后道:“陆老弟,你真说对了,这生鱼脍真的好吃啊。”
陆越铭自从被杨得龙击败后,心里一直非常压抑,这时强作笑脸道:“所谓脍炙人口嘛,这鱼脍,乃是周天子旧物。”城隍岛上来不及生火的时候,兵卒经常把钓来的鱼生切了吃,所以这古时的菜肴得到重现了,陆越铭也是非常喜欢这个。
任风道:“老弟你也真行,钓到这么大一条鱼,这次真的不用争怎么做了,啥做法都够用了。”
陆越铭道:“这鱼脍还是得放到地窖里冷上一会儿才更好吃,我先去了。”说罢端着盘子转身就走。他这一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突然想到,和杨得龙那么重的一刀硬拼,这宝剑会不会有损坏。
等把鱼脍放进地窖以后,他赶紧拔出剑,自从得到这把剑,他爱不释手,平时绝不离身,下厨的时候也是如此。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果然没有损坏。这剑的材质工艺之精,实在是超乎想象。上次硬斩何铁公的盔甲那么多下,剑刃也没有崩一点,只是略微有很多划痕。这次一看,但是也多了两道划痕而已。他刚想收剑,突然眼中多了一些红色,他立刻仔细一看,剑身的根部,贴近护手的无刃,全方形部分,居然有一片红色花纹。
他赶紧出了地窖,在光线好的地方一看,那是红色的字,突然出现,哪怕今天早上都没有的。仔细看下去,是一首诗,李白的《侠客行》,他会背这首诗,没仔细看,看到后面落款。细细辨认,是“愚妹沈若晚拜上”
他赶紧把剑翻过来,发现背面同样部分也有字,这一行字就少的多,是“四尺长剑,玄铁门造,愚妹沈若晚订制,增予吾兄陆越铭”
陆越铭看到剑上居然有自己的名字,立刻呆住了,又想到沈若晚这三字很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不由得一身冷汗,这沈若晚,正是两省中权倾黑白两路的沈家的二小姐。他愣了半天,然后赶紧向厨房那里跑过去。
在房间内,齐巍在仔细看着剑上的字,而任风和陆越铭则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齐巍叹了一口气道:“这是阴刻红金字,这种刻法,是将特制的赤金写成字埋在铁中,平时看不出来。剑打成以后,抹上油,就立刻封入鞘。只要一拔出来见光,那字过两天就会显出来,这种工艺已经很少有人会,也真的只有玄铁门这种制剑大家能弄吧。
陆越铭小心的问:“那么这真的是沈家二小姐弄的么?”
齐巍道:“看这字非常刚劲,但隐隐还是能看出出于女人之手。至于这剑,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打出来的,有财力和面子能让玄铁门打出这种好东西,还舍得送给你,那很可能只有沈家这样的才能办到。”
陆越铭道:“那么人家堂堂的沈家二小姐,干嘛给我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什么人结交不来?”
齐巍很不安的道:“我也不清楚,我能猜到的,她的目的……就是这诗从第四句开始吧。”
陆越铭道:“哪个第四句?”从诗的断句来看,可能是五字一句,也可能是十字一句。
齐巍道:“'脱剑膝前横'往下。”
陆越铭道:“将炙啖朱亥,解斟劝候赢……莫非我成了朱亥,候……厄,我想这个我配不上。”
齐巍道:“不止是你,咱仨只怕谁也逃不掉。师弟,你是说过,弟妹好像晚上偷偷出去过?”
任风忙道:“是啊,我还怀疑我是不是做梦呢。”
齐巍道:“恐怕不是做梦,等吃饭时再跟她说吧。师弟,你知道师兄我这个人,我绝不会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我要问的很混蛋,可是今天这事儿关系太严重了,希望你别怪师兄。”
任风忙道:“你跟我还卖什么关子啊,快问吧。”
齐巍道:“我问你,你跟我弟妹……就第一次那一晚……我弟妹可是处子?”
任风脸一下子红了,道:“这个……确实是。”
齐巍道:“看来咱们真的遇上厉害的了,行,吃饭时候再说吧。”
宴席上,齐巍等人先是不停的感谢司马天,而司马天也不爱搭话,只知道低头猛吃。三人则都有心事,没啥吃兴。
于凤娘忍不住了,道:“你们几个怎么了,身子有啥不舒服么。”
司马天嘴里含着菜道:“这是心病,从来了你们就一直病着。”
齐巍道:“神医这么说,我也就不隐瞒了,你救我一命,我知道这么说话不合适,没办法,关系到我们仨以后的命。请神医老实回答,神医你真的是为了钻研医术,无偿为在下开刀么?”
司马天道:“哪里,有偿的。”
齐巍问:“谁偿的?”
司马天道:“沈家二小姐。”
三人脸色立刻变了。齐巍接着问:“神医你这么爽快?”
司马天道:“我可是跟沈家二小姐说好了,我答应保密,不过我这个人会行医不会作伪,要是话编的不圆,被你们看出来,那不算我无信。”
齐巍又问:“那么你收了多少钱?”
司马天道:“一百二十两银子,按说我的价,一百两就够了。”
齐巍长出一口气,对着于凤娘道:“弟妹,该问你了,在我开刀的那晚上,你是不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