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英道:“那你兵器占便宜,都把兵器放下,空手来吧。”
马彪喝道:“还怕你?”说罢把大枪往地上一插,离开枪半步,道:“该你了。”
钟离英一看,这马彪粗中有细,他这一来,只要进步伸手,枪立刻就会回到自己手里,自己就算变卦也没把握,于是伸手把陆越铭往前面一扔,转身便跑。
马彪也不愿已经受伤的陆越铭摔在地上,忙伸手去接,这一下子慢了半拍,看钟离英已经跑远,也没去追。于是把陆越铭放下,一边推着,一边查看他伤势。
陆越铭也开始清醒过来,含糊问道:“马大哥,其他兄弟没事吧。”
马彪道:“都没事,小姐也没事,你呢?”
陆越铭强挤出笑脸道:“我也没啥。”
经过一天的厮杀,强横的青云寨已经被连根拔起,那些金银粮草,全部被搬下山,草棚之类的则是一把火烧掉,只是那议事厅山洞,实在没什么引火之物,于是也没有再理会,反正人已经基本消灭,留着也无妨了。唯独两位寨主,石恶与钟离英,双双逃走,而巴云烈看着沈小姐和陆越铭两人的伤情,也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四处放出通缉,派人捉拿。
至于于凤娘,也终于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半年光景基本没法下床了,众人对此无不咬牙切齿,纷纷咒骂那何夫人,尤其是任风,这些日子人都瘦了一圈。
眼看一个月过去,陆越铭的伤情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整天垂头丧气的,他心里十分愁闷,被钟离英打败不说,还被扒去了外衣,实在是丢人现眼。尤其那把心爱的大剑,不仅仅是这剑昂贵非常,而且最趁手,而是这剑是沈小姐所赠,自己正是拿着这把剑,胜了何铁公,从此走入高手行列,如今又被人夺走,他一时觉得,沈小姐对自己的赏识,以及自己拼出来的成就,也同时被人夺走了一般。这一切就好像一个梦,自己梦到自己终于不再弱小,终于成为了高手,终于得到了沈小姐这样的人物的赏识,然而之后梦突然醒了,自己还是自己。这一幕在自己以往的经历中,已经发生了太多,看来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梦魇一般的循环,还是无法摆脱。
沈小姐已经答应他,一定全力帮他追回那把剑,如果不行的话,也可以再打一把。但陆越铭反而感觉心里更加难受,沈小姐也看出他的心病,竭力开导,陆越铭不想辜负了这番好意,于是也强颜欢笑,但始终还是隐藏不住。
而此时的九龙山,已经成为废墟的青云寨看起来早已无人过问,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山上议事厅里,已经住进了六个人,那六个人,分别是贺婷玉,何夫人以及其子何文安,何家老仆,还有两行道人公冶平,最后一个,是一个不知道名姓的小喽啰。
此时公冶平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道:“姑奶奶,我已经弄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贺婷玉不屑道:“别急,等机关奏效了,自然放你走。”说罢掏出笔墨纸砚,找一块石头当桌子,开始写起信来。
公冶平道:“你们怎么下山?现在山下那么严。”
贺婷玉边写边道:“叫你的徒弟去呗,你徒弟又很少有人认得。”
原来何夫人等逃下山以后,找到了贺婷玉,几人一见面,先是找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商讨报仇事宜,结果正巧,那两行道人公冶平也带着一个小徒弟逃下了山,正遇上贺婷玉,贺婷玉知道他是谁,于是把他俩人挟持了,几人潜回山寨,这山寨地处偏僻,朝廷也不愿派人来守,已经荒废了。于是几人住在议事厅里,贺婷玉逼着这师徒俩,把钟离英给石恶预备的机关,坏的地方修好,没完工的地方做完,然后就打算写一封信,把陆越铭等人约进这里,机关一开,大仇就得报了。
何夫人看她写的认真,问道:“你确定能约他们单独来么?”
贺婷玉冷笑道:“放心,他一定会的。”心里想着,姓陆的,多亏那天做的那个梦,我才想起来你是谁,这下你可有把柄抓在我手里了,你的往事,简直比我的还见不得光,你一定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你曾经是一个朝廷迫害良善的走狗,一个世间最无人性的牢狱里那个冷血残忍,禽兽一样的狱卒吧。既然不想,那就乖乖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