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鬼魔冷笑一声道:“我道名字便可说了,斤车为斩,斩尽不平为太平。”
陆越铭无奈笑道:“这是前朝的歌,前辈你居然就改了一个字。”
贺婷玉道:“师父,我……”
鬼魔大怒道:“别叫我师父。”
贺婷玉叹了一声,陆越铭则冷笑道:“前辈,你还有如此体力啊。”
鬼魔不屑道:“老夫订的门规,世有不平,便不局安室。自要以身作则,这点风霜算得什么?”
陆越铭叹道:“没错,前辈最善火术,你若住屋子,恐怕得被你自己给烧了。”
贺婷玉叹道:“行了,你休息好了吧,我们继续爬吧。”
陆越铭表示赞同,于是贺婷玉又向上爬去,找了一处地方,掏出一根小凿子,用腰间小锤钉在崖缝上,再将绳子系好,对陆越铭道:“好了,你爬上来吧。”
陆越铭抓着绳子,向上爬了一些,突然感觉上面绳子一松,整个人就掉了下来,他两脚刚想踩住下面那根木桩,结果脚却一下子滑了过去,他赶忙伸手一抓,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人,他还没换过神,就感觉手上的衣服哗啦一声裂开了,他用力身子网上一窜,双手一扯,就感觉左手抓住了一只肩膀,而右手,抓的好像是一撮毛。
他定睛一看,吓得浑身一抖,手差点松开,他抓的居然是焚天鬼魔,而且右手正抓在他鬓角的仅有的那一点头发上。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他这次可是抓了老虎的胡子。
鬼魔一双眼睛瞪着他,怒吼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陆越铭知道自己再害怕也不能松手,于是用力拉着鬼魔的身子,往上面的木桩上爬,然而他被吓过劲了,往往会索性一条路走到黑,于是他想反正把这个魔头得罪透了,不如再进一步,他一边怕着,一边伸手鬼魔的大额头上拍了一下,笑道:“前辈别闹。”
鬼魔被这个小辈如此调戏,几乎气炸了肺,怒吼一声,陆越铭强忍着害怕,终于站到了上面的木桩上。他捡起搭在木桩上的绳子,一手扶着悬崖,另一手用力向上面的贺婷玉抛过去。
贺婷玉接住绳子,仔细挑了一个地方,又钉了上去。然后道:“行了,你爬上来吧。”
陆越铭喊道:“这次不会有事了么?”
贺婷玉不耐烦道:“我手在这里抓着,要出事我和你一块儿掉下去。”
陆越铭一边喊着莫要如此,一边抓着绳子,又往上爬,下面鬼魔还骂道:“原来你们勾搭上了,你们这一对贱人,我要上去,非把你俩一块儿烧死。”
贺婷玉在上面喊道:“多谢前辈成全。”陆越铭脸一红,但心想也罢,这时候清白算啥,能气气这个坏老头就挺好。
两人就这样,费劲千辛万苦才爬了上来,陆越铭更加辛苦一些,劳累加上害怕,让他一上来就几乎瘫倒了,喘了半天的气,贺婷玉还笑道:“你看你样子。”
陆越铭也不搭话,躺了一会儿,贺婷玉把他拉起来,一指悬崖道:“你看,多美啊。”
陆越铭一看,却突然吓了一跳,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幕异常恐怖的场景:只见前方一片黑压压的天空,下面是更加黑暗的大海,几座如同巨怪一样的岛屿在海中立着,而海里,则突然现出了一对黄灯,他知道,当年在城隍岛的那个老朋友来了。
那对灯一样的眼睛迅速的变大,然后一声巨响,水面炸开,那条大如山峰的鬼鲨整个身子跃出海面,飞到半空,那巨大的长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而它的眼睛则一直瞪着陆越铭,激起的巨大水花同时也溅到他脸上,他只感觉脸上扑面而来一阵冰冷,口鼻处同时传来一阵咸腥味。
这感觉让他如同被抓入海中一样,吓得他大叫一声,身子瘫软在地,只有把头埋起来瑟瑟发抖,而这时只听见贺婷玉在他身旁惊呼道:“喂,你怎么了?喂。”
陆越铭慢慢缓过神来,仔细一看,哪有什么幽暗的大海,还有鬼鲨,明明前面就是清晨的山间景色,他颤抖着站起来,原来刚才看到的景象正是清晨云海,此时山间弥漫着大雾,在上面看,那漫山的浓雾就好像海一般,群山在其中,就好像海上的仙山灵岛,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哪是什么恐怖的景象?
陆越铭心想,是那根血参还是我太累了,居然产生了这种幻觉,莫非我心智将乱,不久会成为疯子?他一边想着,一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景。
贺婷玉道:“你刚才到底看到什么了?吓成那样。”
陆越铭长叹道:“可能是我眼花了,但也可能……是那根血参的关系,这个等以后有机会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