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后门被她再次关上,阮摊开掌心,看着之前自己指甲深陷掌心的伤痕。

她冷冷的一笑。

高兰啊高兰,要怪就只能怪你出尔反尔,既然你执意要嫁给方公子,便怨不得我。

阮回到房中时,高兰正在挑选花宴当日她要穿的衣服。

“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高兰斜斜瞥她一眼。

“姐——”阮步靠近高兰,在她耳畔低声道:“盛公子约您子时在城外的云深亭一叙,还嘱咐奴婢不可对外声张,否则被那位孟姑娘知道了,怕是要来捣乱了。”

第86章 散心的游玩

高兰听后心中一喜:“当真!?可是柳荫去了以后不是他连面都不肯露吗?”

阮接过高兰手中的梳子,替她理着顺滑的黑发:“姐你想,您是以大少爷的名号邀请盛公子的,盛公子与大少爷不甚相熟,又岂会应邀呢?您就不同了,您与盛公子——”阮拿出一支鎏金彩蝶簪,直直插入高兰发鬓中:“您与盛公子的情谊,还需奴婢明么?兴许他早有此意,只是碍着孟姑娘的面子罢了。”

高兰被她这一番话的极为受用,本是心事沉沉的面上终于露出几抹笑意来。

“那孟氏不过区区一个奴婢,只不过得盛公子的几分佳眼竟就拿大起来。”高兰冷哼一声:“娘那边回话了么,姓孟的可答应去花宴了?”

阮赶忙回道:“夫人那边传话过来,孟氏已经答应了。姐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整顿整顿她,杀一杀她的威风,要她知道谁才是她未来的女主人。”

高兰对着铜镜摸上发鬓上的金钗,颇为恶毒的笑笑:“这是自然,否则她以为自己仗着有几分姿色,便能飞上枝头了么。”

“姐圣明。”

……

孟萋萋那边,在盛嘉彦交待完所有的事后她干脆留在了他的房间内。趴在一边的软塌上拨弄桌上的棋盘,她捡拾起一个白玉制成的浑圆剔透的棋子,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细看。成色良好,价格不菲。

嗯……起来高老爷好像对盛嘉彦有点好的过头了?孟萋萋不由得想到这几日盛嘉彦的待遇,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盛嘉彦警惕心高,穿的从来不接受,吃的都要莫春风先试毒。

但是高老爷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仅仅只是因为盛嘉彦是林掌柜的贵客吗?孟萋萋有点想不通,方宝都能看出盛嘉彦身份高贵,很难高知府也看出来了。

所以才能解释他对盛嘉彦这么好?

孟萋萋斜过去一个眼神,偷偷看着书案后持着一本书卷细看的盛嘉彦。

算了,不管有什么事仿佛都在盛嘉彦的掌控中,她又何必操心有的没的?孟萋萋百无聊赖的拨弄棋子,没多会竟靠在棋盘上睡着了。

就在她睡的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见谁人推门进来,似乎是向鼎臣跟莫春风,孟萋萋惊讶的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能听脚步声识人了。

昏沉中,只听得向鼎臣低声向盛嘉彦询问:“共计六十四人,是否全不留活口?”

盛嘉彦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信里我向三娘交待的很清楚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莫春风继而道:“花宴当日都安排妥当了。”

不知盛嘉彦又吩咐了什么,向鼎臣莫春风俩人纷纷颔首称是,俩人便要退下,临走到孟萋萋身边向鼎臣顿住了:“要不要属下把萋萋抱走……”

莫春风一把揪上他的耳朵拽了出去,还不住低声的斥骂:“就你话多!就你事多!有王爷在,有你啥事!”

待那扇门再度被关闭,孟萋萋已经彻底醒了。只是她还闭着眼睛,回味着刚才盛嘉彦的话。

她想到盛嘉彦每日都会与她在一块,偶尔会跟别人传信,其余时间都在批改堆积在他身上的奏折。闲来有空时,还会逗一逗自己,盛嘉彦那张千年不变的棺材脸惹起人来还真的挺欠扁的。但在孟萋萋眼中,盛嘉彦永远都是一副悠闲的模样,传中掌握生杀大权的四皇子,朝廷上一不二的摄政王,在她面前仿佛只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富贵公子。

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双手,一点也不像沾过鲜血的样子。孟萋萋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每一次盛嘉彦写起来云淡风轻的书信中,居然很可能都是涉及几十条人命的事。

孟萋萋以为盛嘉彦只是随随便便传的书信,就很有可能是某家人的催命书?

思及此,她忽然有点胆寒。

就在这时,她感觉背上忽而多了几分重量。

盛嘉彦将自己的青色外裳披在她身上,察觉到孟萋萋的不对,盛嘉彦一顿,沉沉问道:“你在发抖?”

孟萋萋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可能有点冷……”

她刚完,盛嘉彦便转身去关了窗子。似他这般体贴的做法以前还有很多很多,都是细节末梢上的关心,孟萋萋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稍微好一点了,盛嘉彦兴许并没有那般可怖。

他转回到孟萋萋面前,孟萋萋坐在榻上,盛嘉彦微微弯腰,狭长的双眼望进孟萋萋的眼中:“一会没什么事,你想不想出去逛逛?”

孟萋萋呆呆的应了一声:“高府这几日不都看遍了么?也没什么新奇的了。”

“我的是去市集上。”

孟萋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却又难以置信再次确认了一遍:“当真!?”

盛嘉彦不假思索点头:“你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孟萋萋立刻拽出他衣袖:“去去去!”

盛嘉彦不动声色掠过一丝笑,蹲下身替孟萋萋将鞋子穿好。他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些动作,孟萋萋已然目瞪口呆,盛嘉彦面色却十分平常,好像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件最寻常的事。

“怎么了?”他看孟萋萋还在愣神。

“没事……就是感觉王爷对我太好了……”孟萋萋低下头,脸颊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盛嘉彦不动声色道:“我以前不经常这样?如果这就叫好,那你也太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