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2 / 2)

厉玉书看着皇后离开的方向,两根眉毛悲伤地聚在一起:“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他生的眉眼俊秀,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装扮,此时此刻念着情诗,倒叫昭鸾这样未经人事的姑娘一颤。尔后她双颊攀上可疑的红晕:“厉公子思念的那人,万一早已心有所属,该怎么办呢?”

这话仿佛到厉玉书心坎里,他更是悲痛的捂住胸口:“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昭鸾心中一喜。原来这个厉玉书对她竟含爱慕的心思?她越想越是羞赧,伸出手推了一把厉玉书,娇嗔一声:“讨厌!”

她力道极大却犹自不知,厉玉书这稍显瘦弱的身板被她这样一推,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昭鸾公主带着人害羞的跑远了,厉玉书呆愣在原地。

他什么了吗?公主为什么他讨厌?

……

披香殿内,孟萋萋与盛嘉彦刚进门,便见到殿中凌乱的摆设。

铜鹤香炉倒在地上,鹤嘴里的香灰向外洒露了一半。不远处的地上摊着白绫和倒地的凳子,帘幕后的床榻上坐着敏贵人,旁边有数余个太监宫女看着她。

敏贵人一见到皇帝来了,立刻站起身:“陛下……”

尔后她的目光接触到皇后冷冷的神情,有些瑟缩:“皇后娘娘。”

“你们都下去,本宫和陛下想要单独跟敏贵人聊聊。”盛嘉彦一开口,这些宫人便低着头鱼贯而出。

最近盛嘉彦的皇后坐的很是雷厉风行,宫里头不少人都开始怕他了。

室内只剩他们仨人时,敏贵人却心翼翼的道:“臣妾想单独与陛下话,皇后娘娘可否允准?”

盛嘉彦想都未想,冷淡的回应一句:“不准。”

敏贵人立刻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孟萋萋当和事佬在中间打圆场:“皇后的意思是她也想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朕都在这里了敏贵人可以到底为什么要寻死。”

“臣妾……”她低着头,却是抬眼看了看皇后:“臣妾不敢。”

孟萋萋蹙眉:“有何不敢的,朕准你,你就不要担心,将你知道的都出来。”

敏贵人期间不断抬眼观察皇后的神情,盛嘉彦却是抱臂立在一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最终敏贵人狠了狠心一咬牙道:“对不起了皇后娘娘,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您若是要怪您就怪我,我看您跟陛下感情日益渐好,实在是不敢再欺瞒!否则到时候连累的,就是孟家上下全族的性命!”

“哦?”盛嘉彦略略挑眉:“你若这样,本宫愈发感兴趣。”

孟萋萋一脸听八卦的神情凑近:“这么严重吗?那你快。”

“其实皇后娘娘……”敏贵人狠了狠心,一咬牙:“皇后娘娘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么!?

孟萋萋和盛嘉彦具是一怔,俩人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敏贵人继续道:“早在皇后娘娘未进宫前,娘娘十六岁的时候,跟家人一同南下入住观春园。就曾与一男子每夜亲密接触,当时我还是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可每次娘娘都将奴婢赶去外间。当我听着屋内欢好的声音时,为娘娘既是担心又是忧愁。我也曾问过娘娘对方是何人,娘娘自己都答不出来,称俩人不过萍水相逢。”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完璧?”盛嘉彦镇定自若的很。

“这就要问娘娘您自己了,在圣旨下来的时候,您分明慌张的拉住臣妾与另外一个婢女绿问如何逃过与皇上的初夜。”敏贵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恶毒:“难道您都忘了吗?您以不干净的身子嫁入家得封皇后,您不敢让太后娘娘和皇上知道,因为您内里早已不堪!”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现在才出来?”孟萋萋看着她。

敏贵人一愣,对着皇帝的时候表情又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臣妾服侍了皇后娘娘十几年,娘娘待臣妾不薄,而且事关重大,臣妾岂敢随意将此事出来?只是眼见着皇后娘娘与陛下感情愈发好,此事早晚有一昭告于下,臣妾为了孟府,不敢不!”

孟萋萋看向盛嘉彦,后者淡淡的给了一个她一个眼色。孟萋萋会意,轻咳两声:“敏贵人,你的意思是,皇后与旁人有过夫妻之实,并在这之后嫁给了朕,一直以来未被发现,是因为她从未侍寝。你担心她受朕宠爱,朕发现了她不堪的过去,所以才提前禀明?”

敏贵人愣了两下,嗫喏着唇:“是……是这样的。”

孟萋萋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其实此事,皇后一早就跟朕坦白了。”

敏贵人大惊失色,她看向皇后,又看了看皇帝:“这不可能,她怎么敢?”

“她为什么不敢?正是因为这样,朕跟皇后之间的误会才化解,朕心疼她从前遇人不淑,现在打心眼里疼爱她,难道不可以?”

敏贵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孟萋萋:“陛下不介意?”

孟萋萋背着手,镇定的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在意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朕好好对皇后,就足够了。”罢,孟萋萋陡然严厉起来:“倒是你,寻死觅活。你可知妃嫔自戕乃株连九族的死罪!你口口声声为了孟家着想才抖露出当年的事,那你可知朕一样可以以你自戕的罪名迁怒孟家。朕看你不是为了让朕不被瞒在鼓中,而是为着自己的私心!”

盛嘉彦适时接话:“敏贵人知道的也太多了,今日跟皇上了,明日保不准会告诉别人。依臣妾所想,不如就地赐死,对外宣称是上吊自尽,皇上以为如何?”

敏贵人彻底慌了,连滚带爬到孟萋萋脚边拽着她的衣衫:“皇上!皇上饶命,臣妾绝对不会出去的。”

第277章 南巡的帝后

孟萋萋余光看见盛嘉彦递给她一个眼神,她会意,轻咳两声:“不是朕为难你,此事事关重大,危及到了皇后及朕的面子,朕不得不对你狠狠心。毕竟就算你不,不还有个……那个叫绿的吗?”

敏贵人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激烈晃动抓着孟萋萋衣角的双手:“臣妾决计不会出去的,陛下和皇后娘娘更应该担心绿。毕竟当年娘娘更加信任绿,且任何时候都将她带在身边,有什么事都与她商量。绿知道的事情绝对比臣妾知道的多,只是当年在皇后娘娘进宫前,绿就被莫名其妙的缘由贬到了观春园。现在臣妾细细想来,肯定是绿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皇后娘娘急着封口,才将绿贬斥离京。陛下若不信,可以去观春园一问便知!”

孟萋萋用眼神询问盛嘉彦,后者稍稍颔首。孟萋萋便假装大发慈悲道:“你都这样了,朕少不得确认了再来问你。这几日先将你继续禁足,你若胆敢再闹出什么动静,朕唯你是问!一切都等到朕查明了再,知不知道?”

敏贵人经这样一吓,颤颤地点了点头。

盛嘉彦则很是配合的作出一副伤感的模样:“敏贵人,本宫待你不薄,往日在闺阁中待你跟绿是一样的好,为何你现在要这样反咬本宫一口,玷污本宫清白?本宫也希望陛下能早日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