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气沉丹田,我挺直着身子双手开阔的撑在桌边,从垒牌的那一刻开始,一股必胜的气势便在我的指尖扩散,我摸每一张牌都会就将它扑在桌面,自己也不看是什么牌,当指尖滑过每张牌光滑的背面,稍稍用力将面前的牌立起,一副全新的画面在眼前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双肩也跟着跳动的心脏下沉,渐渐放松将力量集中在双臂之间,手腕似乎也比之前变得灵活了许多,在指尖和腕部力量的配合下,面前扑倒的十三张牌在我的双手之间好似充满了魔力,轻轻一抬就瞬间立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排在我的面前。
我嘴角带着微笑盯着面前花花绿绿了的画面,稍微将牌面组合了一下,我将双手收回,淡淡的目光盯着对面的庄家开始出牌。
赌鬼的整个身子渐渐从窗口滑进来,一身湿淋淋的白衣裙隐于朱珠的椅子后面,还是如之前那样只是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悬在朱珠的头顶上,眼神从未离开过桌子,或者说是每一张牌。
看到我如此淡定地等待她出牌,她再一次笑了,痴痴地笑声好像找到了同类,我也不理会她过多的表情,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指挥朱珠出第一张牌。
“很好!”赌鬼的嘴中轻吐着这两个字,眼神示意着朱珠该出哪张牌,朱珠面无表情地推出一张南风,我的双眼盯着她反光的指甲表面,待她的手指一离开那张牌,我就立刻将牌扣下,“碰!”
然后在他们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优雅地将南风拈过来,另一只手同时将牌中的一对南风掀翻在他们面前。
快速地将南风放在桌角,右手推出一张北风,很快,他们三人便轮流出牌,我里面有许多的对子可是却再也没有人打给我碰了,无奈也没有办法多摸一张凑数,本来还打算弄成碰碰胡的,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他们一定都把牌卡死了,我是个新手,不懂得算牌和记牌,所以跟他们打牌要想赢的话就只能靠手气了,但是这个手气现在看来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皱着眉头,最终无奈之下将手中的对子一一拆掉,然后慢慢地开始留下摸进来的新牌,看似杂乱无章,但是我沉住了性子慢慢等待着一次次的进牌之后重新组合,渐渐的,我的面前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让我头疼的是,每当我拆一组对子,就有人会碰走,合着我跟其他三家抱着的对子这么多啊,我不拆他们也不可能得碰,然后大家就这么抱死……
我无奈地将对子一张张地拆掉,午后手中的牌渐渐呈现出同一类花色,手中大概还有两张不同花色的牌,若是能摸进万子我就真是万事大吉了,仔细研究了一下手中的牌,随便进一张万字都用作用,如果做到最后能听牌的话那就应该是混一色了吧!
心中期待着老天一定要帮忙,人品一定要爆发啊!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人品一定要帮忙……我一定要摸到万子,一定要摸到万子……
果然,当我的手指一抬,发现摸到的是万子时,当即向着麻将亲了一口,实在是太听话了!不多时,我的面前已经做成了一把混一色,就等着五万和八万胡牌了,但同时也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围三家,因为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做着大牌,而且每一家做的牌都比我小小的混一色大得多!
上家李师傅碰了三对牌,手中握着四张短短的麻将正得意地瞅着桌面,很明显就是在做碰碰胡嘛,而且他已经杠了两个牌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家的朱珠也是胜券在握的模样,从她面前出的牌看来,她似乎没有出现过一张筒子,都是其他花色的牌,看来应该是在做清一色吧!
下家永师傅的牌应该也是大牌一副吧,虽然我现在看不出他做的是什么,但是光从桌面上看来红中、发财和白板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手中握着呢?
看到桌上的牌快接近尾端,但是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胡牌,不知道谁的手中握着我们的牌,或者我们互相都拥有对方想要的牌。
很快,这一盘就结束了,当最后一张牌从永师傅的手中颤抖地推出来之后,所有的人都没有胡牌,当我们将牌摊开之时,我惊奇的发现,原来我们三家要的牌都在永师傅的手中握着许多桌面上没有的牌,本来看情况应该可以做成大叁元,但是却因为害怕放炮而将手中的那些杂牌握得太死最后造成自己的牌一片混乱,到最后自己都没有听牌!
“永师傅你怎么这样打牌呢?”作为新手的我不是很明白他为何这样打牌,只是觉得他不应该会打成这样。
永师傅痛苦地抱着头,“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明明知道你胡的是五八万,老李胡的是发财和九条,朱珠胡的是三六九筒,为什么偏偏这些牌都在我的手上?我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能弄成这样,我已经输得什么都没有了,我实在不敢放炮啊!我这么做其实是想等着你们放炮的……”
我无奈地将手中的牌倒下,他说的没错,原本我的确胡的是混一色,并且要的就是五八万,但是后来形式越来越严重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做法,不停地换牌,将危险的牌留在手上,只求自己不要放炮,到最后竟然被我弄成了鸡胡。
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对面朱珠的牌面上,她的确做的是筒子清一色,要的也的确是三六九筒,但是很不巧的是,这些牌分别被我和永师傅摸到了,唯一不同的是,我比他运气好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