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书和云籽惜还未走,靳南书没法回自己家过年,云籽惜当初是用找太子的借口出来的,所以自然也不会回去。胡轻到的时候,两人正无所事事的在雅间里坐着。坐在窗边的靳南书一眼就瞧见了行色匆匆的胡轻,随手捡了颗花生扔下去。
被砸了个正着的胡轻抬头就见靳南书正挥着手跟自己打招呼,他脸色一缓,连忙将骡车交给门口的小伙计,快步进了观澜居,连上楼都是三步并作两步。
胡轻推开门,直接开门见山:“靳公子,卿颜被县里的官差带走了!你想想办法,或者给雍京里的那位去个信。”
靳南书一愣,“什么?花卿颜被官差带走了?”
靳南书回过神来,脸色突变。他跟胡轻一样,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花卿颜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想到花卿颜将要面对的危险,靳南书的心突然一紧,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了般。
“通知云书墨有什么用,等他赶归来,黄花菜都凉了。”靳南书沉着脸说,“现在只能我亲自走一趟。”
说着靳南书看向云籽惜,“籽惜,最后怕是要用到你的身份,还请你帮帮忙。”
云籽惜还沉浸在靳南书的话里,什么叫通知云书墨?这事跟皇叔有何关系?云籽惜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昨日靳南书的提醒,他说这花卿颜身后还有靠山,也同样是姓云,难道……
云籽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觉得这事实在是荒谬,她那一贯清隽冷淡的皇叔,怎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子?
这个消息实在太骇人听闻,以至于靳南书叫了云籽惜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明显有些不耐烦的靳南书,觉得刚刚的想法可能是真的,因为靳南书对花卿颜的态度实在是可疑,若不是云书墨让靳南书关照着花卿颜,靳南书又怎么会对她如此这般的上心!
见云籽惜有些迷茫,靳南书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籽惜,关键时候借你的身份用用。”
云籽惜没做多久的考虑就答应了,毕竟是云书墨关照的人,她没理由不帮。
官差们似乎很急,所以马车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马车里也非常简陋,花卿颜一个人坐在里面随着马车行进的速度,感觉自己的臀部都快被震开花了。
花卿颜虽然跟官差们奏得干脆,但心里也依旧忐忑。官差给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她根本就没法从中判断出究竟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去县衙。身份暴露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又被她否决了。如果真的是她的身份暴露的话,来抓她的顾忌有不会只有这几个官差了,或许是整个府城的兵力也说不定。
而花卿颜又根本就不认识那知府公子,这人平白无故的请自己去县衙,究竟是所为何事?
花卿颜想不明白,干脆就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闭目养神。不过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花卿颜被官差叫醒的时候,县城已经到了。
花卿颜揉了揉眼让自己清醒过来,掀开车帘看了眼,西边挂着红彤彤的夕阳,显然是黄昏了。马车并没有停在县衙门口,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花卿颜看着那巷子尽头的木门,皱了皱眉,这显然就是后门。
“这是哪里?”花卿颜抓着马车的门帘,警惕的问。
“县衙的后门。”官差回答说。
花卿颜更加警惕了,既然请她来为什么要走后门,而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进去?她往马车里缩了缩,目光如炬的盯着官差:“我从未见过请人是从后门请的。今日若不把事情说出清,我是不会下车的。”
官差一愣,没想到都走到这了,花卿颜觉不配合起来。几个官差面面相觑。那个年轻的官差脸色一变刚想呵斥一声,被领头官差瞪了一眼,又呐呐的闭了嘴。
领头的官差看着花卿颜,态度诚恳的说:“姑娘,我们并没有恶意。公子请你来也不过是想询问一些事情。但毕竟此事并未经过衙门,所以才委屈姑娘走后门。姑娘放心,公子绝对不会对姑娘做出逾矩的事情来。”
嘴上的话所得漂亮,但并未打消花卿颜心头的疑虑。不过,花卿颜也明白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花卿颜抿了抿唇跳下车,用眼神示意官差带路。
官差见花卿颜终于肯配合,心里松了口气,之前知府公子可是有吩咐过,无论怎样都要将花卿颜带过来,不然的话倒霉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