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书身为小侯爷,自幼在雍京城里的长大,面对的都是雍京城里的牛鬼蛇神,久而久之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官家的气势。平日里靳南书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外行商也是一副商人嘴脸,那贵胄的气势自然被他收敛了。
不过现在,靳南书没有任何收敛,那天生的气势暴露出来,一时间压得陆知踹不过气来。
陆知心里一咯噔,暗道一声完了!靳南书要看案件卷宗!可那些卷宗,陆知是真的拿不出手。陆知心里清楚,他上任十年来虽办过不少大案,但那些案子的真相如何,他最清楚!
陆知一哆嗦着心里怕的厉害。一下子跪在地上,整个人差点趴在地上。头顶上靳南书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的尖刀生生的割破了那些假象,陆知的脑子转个不停,飞快的想着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但这一时间平日里还算聪慧的脑子却像是镀了一层铜锈般,运转不起来了。
就在陆知吓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先前被派出去寻陆鸣尧的家丁跑了进来,“老爷,少爷回来了!”
那家丁话刚说完,身后就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随着那人的靠近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让靳南书和花卿颜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爹啊,什么事啊,一大早就把我叫回来。”
进来的人赫然就是陆知的儿子陆鸣尧。
陆鸣尧哈欠连连,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陆鸣尧倒是长得白净,脸型秀气不说,那五官也是没有继承陆知的任何的缺点,也能算得上是风流公子。不过,他的脸色暗黄,脚步虚浮,显然在床事上消磨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刚刚从温柔乡被挖出来的陆鸣尧满脸的不悦,因为宿醉的缘故,脑子并不算清醒。他一点都没瞧见陆知现在的处境,反而是不断抱怨着。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偏厅,眯着眼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显然是想继续睡会儿。
睡到一半,陆鸣尧似乎觉得口渴,又睁开眼望了望。不过,下一秒他的眼睛便是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直勾勾的看着花卿颜。
因为陆鸣尧的视线,花卿颜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有些不自在的站起身,想要走到靳南书的身后,用靳南书挡住陆鸣尧的目光。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根本就是徒然。陆鸣尧的眼睛就像是能穿透靳南书看到自己般的如影随形。
从小到大因为容貌昳丽的缘故,花卿颜没少受到关注,这样直白的目光并不少见。那那些都只是惊艳和欣赏,不像这陆鸣尧。虽然同样有惊艳的存在,但更多是*裸的情欲。花卿颜觉得,陆鸣尧此时就像是一头饿狼,随时都会扑上来狠狠的咬住她,将她生吞活剐。当然,那之前会将自己的衣服给扒光。
花卿颜恶心不已!
偏厅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陆知磕巴牙齿的声音,和陆鸣尧的吞咽唾沫的声音。
半晌之后,陆鸣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扬起一个自认为优雅和善的微笑道:“这位姑娘是……”
陆鸣尧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只是一眼,他那因为醉酒而混沌的脑子霎时间就清醒了过来。见到这姑娘,他顿时觉得醉香楼那号称倾国倾城的头牌花魁都算不得什么,简直要被这姑娘比到尘埃里去。
陆鸣尧此刻觉得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虽有美好的词汇都无法形容眼前的这位姑娘,他甚至想不出一个诗来赞美。陆鸣尧暗暗有些沮丧,自己这会儿怎么就不能吟一句诗,在姑娘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呢!
陆鸣尧头一次后悔自己念书时没有用心!
花卿颜已经知晓这人就是那所谓的知府公子,也就是把自己叫来的人。但是花卿颜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人。
陆知抬着眸子拼命的朝陆鸣尧使眼色,但陆鸣尧根本就没发现,依旧沉浸在花卿颜种的美色中,无法自拔。当然,他也完全忽视了靳南书的存在。陆知急得要命,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靳南书将陆知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中寒光一闪而过,但面上却依旧带着丝丝笑意。花卿颜不打算回答陆鸣尧,他就替花卿颜回答道:“不是知府公子请姑娘来的么,怎么,原来公子并不认识她。”
陆鸣尧被说得一愣,随即又瞪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花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