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幽都之内凶名昭著的凶灵,在玄冥寒炎和范穰的本命真火持续锻烧之下,这一缕残魂非但没有灭绝,反而借助着范穰祭出的妖禽精血复活,而且巧妙地融入到了战舟之中,以战舟做起了法躯,虽没有强大到从战舟中窜出来夺舍范穰和水生的地步,却也麻烦不小。
熊熊烈焰把战舟罩在其内,这九幽冥猿的残魂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照此下去,那只妖禽的神魂只怕会被其吞噬一空。
范穰面色铁青,心中一阵阵后悔,早知如此,直接滴血认主就是,何必画蛇添足地想要在战舟之中融入一具器灵,此时,想要把这九幽冥猿的残魂和这只猛禽的魂魄分离并逐出战舟,可谓是麻烦之极,即使能够强行逐出,战舟的灵性也会有所下降。
沉默了半响,突然扭头望向水生,说道:“周小子,这九幽冥猿的残魂从何而来?”
水生摸了摸鼻子,满脸尴尬地苦笑道:“不瞒前辈,这缕残魂应该和金蝠王的那具有关,当日和金蝠王意外相遇之时,此獠曾经祭出过一只九幽......没想到竟然杀不死它!”
对于这缕残魂的来厉,水生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当然,至于金蝠王为什么会去找自己麻烦,却是随口带了过去。
“这么说来,这缕残魂在道友手中之时,竟是不敢出来作祟,看来,老夫只怕还需要道友相助一臂!”
范穰半信半疑地说道,身影一动,赤焰闪过,隔着千余丈的距离,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水生面前不远处,一只仿如铜铸般的黄澄澄大手,牢牢抓在战舟舟头甲板之上,一刻也不愿放松。
水生也不客气,左手一抬,按在了战舟另一侧,法力喷涌而出,一声霹雳过后,一道道银色电弧在战舟之上跳动不停,赤焰、青光瞬间溃散,战舟左侧的那团血色光影在雷光的轰击之下,再一次暗淡了几分,却依然没有溃散的模样,形态飞快地在血猿和妖禽之间变幻。
受到雷电攻击,范穰同样是大为吃不消,护体神光溃散消失,身躯一阵阵微微颤抖,牙关紧咬,面色青红不定,沉吟了片刻,干脆放手松开了颤抖不停的战舟,一任水生施法。
长达半个多月的连续祭炼,一边要抵御玄冥寒炎的奇寒之力,一边又要费心炼制战舟,尤其是这最后的阶段,又是为战舟塑形,又是在战舟之中添加传送法阵,范穰可谓是身心俱疲,此时,再也经不起折腾,趁此间隙,飞快地取出一只青玉小瓶,倒出几颗赤红色丹药抛入口中。
雷电“噼啪”作响,混和着猿啼雕鸣,响彻大厅!
那团血色光影在雷光持续不断的轰击之下越来越是黯淡,战舟之中的风灵力却被激发了开来,刺目青光和银色电弧交织在一起,“嗤嗤”作响,一侧舟头之上小小法阵中七颗蓝色晶石也跟着喷出一道道光华,法阵缓缓启动开来,一股沛然的空间灵力顿时向着四周飞速扩散,似图把环绕在战舟之外的银色雷光给驱散开来。
水生面色一沉,冷哼一声,一团五色光影夹杂在银色雷光之中冲出,兜头盖脑地把战舟裹在了正中,瞬间形成一张五色光网,硬生生把风灵力和空间灵力全部压制了回去。
就在此时,刺耳的猿啼声响起,战舟中那团猿猴状血色光影挥动着手脚,似乎要挣脱战舟的束缚,自行冲出,一股狂暴的灵力冲天而起,覆盖在战舟之外的五色光网如同吹气一般飞速鼓成一个十几丈宽阔的泡泡,战舟再一次飞速涨缩起来!
“周小子,快快住手,你要毁了这战舟吗?”
眼看着这股狂暴的灵力就要失控,范穰不由失声惊叫。
听闻此言,水生掌心之中喷出的五色光华和银色雷光嘎然而止。
少了这股强大的威压束缚,战舟突然间青光大放,那团血色光影也扭曲变幻着越来越是清晰,一对绿幽幽的猿目望向水生,嘴角边浮出一丝戏肆之色。
水生嘴角边同样浮出一丝淡若不见的讥笑,按在战舟边缘的手掌中突然间冲出一团白色光影,“滋滋啦啦”的响声中,整个战舟之上飞快地结出一层雪白的冰霜,片刻过后,战舟已变成了一块白中透青的坚冰,散发出丝丝寒意,那团血色光影顿时凝固在了战舟之中,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就连战舟之中强大的风灵力似乎也被这坚冰给封印了起来,无法透出一丝来。
煞雷、般若神光这两大杀手接连对这缕残魂不起作用,毫无疑问,这缕残魂跟在水生身边十几年没有暴起作乱,只怕正是在畏惧水生体内天罡煞气中蕴含的阴寒之力。
望着眼前静静悬浮在空中的“冰块”,范穰暗自松了一口气,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戒备和惊诧之色,虽说这件战舟法宝没有彻底认主,法宝之中蕴含的强大灵力却是无可置疑,水生能够凭借体内冰寒真气把其瞬间封印,这种神通绝不是一般修士可以做到。
“幸不辱命!接下来前辈准备如何把这缕残魂给驱逐出战舟?”
水生缓缓松开按在冰块上的手掌,冲着范穰淡淡一笑。
范穰伸出大手搔了搔头皮,苦笑道:“这九幽冥猿乃是一种生在九幽冥河之中的绝世凶鬼,而老夫用来为飞舟融灵的那只穿云雕,同样喜好在九幽冥河之中捕杀妖鬼凶魄,这二者的神魂如今融合在一起,想要用灭杀普通厉魂的办法来对付,根本没有多大用处,你也试过了,就连雷电之力都拿它没用,当然,对付这种凶魂,可以用......”
话未说完,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却隔着洞府之中的重重禁制遥遥传了过来:“范师兄,小弟琴心这厢有礼了,帝尊大人有令,请范师兄到殿内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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