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告辞的话已然说出口,但是同安公主却仍是拉着她的手不放,一脸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洛筝有些奇怪,笑道:“哟,公主这般舍不得我走啊!还是说还有些私房话还没来得及和我聊上一聊?”

同安公主越发的张口结舌起来。

“难道说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公主终于有了别的心上人,再不把容遇那个花心大萝卜放在心上?”洛筝继续逗她。

同安公主脸上一红,却终于张开了口,“不是的,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卢探花的书信?”

洛筝摇了摇头,她刚到北境的时候,到是收到过两三封卢琛的书信,但是这一个月来,她是一封都没有收到过。

洛筝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在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已经悄然发生了。

但她却仍是一脸笑意继续调侃道:“怎么,又想通过我的郡马来打探你容家表哥的消息?”

同安公主有些急了,“阿筝,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多这个嘴,可是既然你至今没收到过卢探花的信,又是刚回京城,那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我不能眼看着你就这样一无所知……”

“呃,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洛筝问道,她现在是真心有些好奇,她本来还以为是同安公主又想跟她聊容遇的事,哪知人家想聊的却是容遇的远房堂弟,她自己的郡马,新科探花卢琛。

“那个,卢探花上个月从广西老家回来了。”同安公主绞着手道。

“唔,从京城到广西再回京城,差不多是要花这么些日子的。”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安公主有些激动起来。

“这我知道啊,他早跟我说他回乡就是为了把他娘接来京城同住。”洛筝仍然很淡定。

“可是,除了卢老太太,他带了另一个人啊!”同安公主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唔,是他大舅还是他二舅啊!难得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少不得要多带那么一两个亲戚来的嘛!”

同安公主无奈,只得直接抛出真相,“不是他大舅也不是他二舅,而是他一个表妹。”

“哦,表妹啊,这也很常见嘛!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们家卢书生的操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中了探花以后多少人邀他去喝花酒,他可是全都给推拒了的。”在言出必行这一点上,洛筝向来认为卢琛做得很不错。

“阿筝,这一回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这些日子京城里已经有好些流言传出来,有说那个女子不仅是和卢探花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更是他曾经指腹为婚,有过婚约的未婚妻子。”

“啊!”洛筝一愣,有未婚妻了还答应要做自己的郡马,怎么看卢琛也不像是这样背信弃义的人啊?

“流言嘛,总是不靠谱的,谁知道又是哪些无聊的人在瞎编乱造。”

“可是,还有传言说,说卢探花打算要履行前约,执意要娶那女子为妻,可是卢老太太不同意,如今母子二人正僵持不下,卢宅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洛筝又是一呆,同安公主忽然不敢再说下去,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洛筝的脸色。

洛筝却是深吸一口气,再把它们吐出去,笑道:“公主,我这回可是当真要告辞家去了,你可不许再留我!”

“啊,阿筝,你没事吧,我,我……”同安公主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提前把这些消息告诉洛筝,对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看上去简直比洛筝还要纠结痛苦。

洛筝拍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识过,千军万马我都闯过,还怕这一点小事,更何况,一切目前都只是流言罢了,我只等卢琛来见我,看他对我怎么说。”

洛筝面上说得轻松,但是一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去,只想赶紧回去靖国公府,再一想两人一别四个月,自己这回京第一天,卢琛怎么说也得亲自上门来探望一下吧!

也许,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在靖国公府等着自己回去,要和自己解释了。

洛筝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哪还能再坐得住,匆匆辞别了同安公主,就往家里奔。

可是那一天她抱够了小侄儿,吃过了晚饭,她父亲已经见一拨又一拨该来或是不该来的访客,可是洛筝最盼望的那个人,新科探花、她的郡马卢琛却始终不曾露面。

第二天,卢琛仍旧是踪影全无……

第三天,卢琛还是没有来……

一直到第四天,卢琛才终于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一章断的销不*

☆、第28章 有缘无份(下)

卢琛到了靖国公府,自然是先去见过一家之主洛大将军,两个人在书房关起门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时候不长,洛大将军便放他自去和洛筝商谈。

洛筝早已在花厅等候多时,见卢琛低着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艰难的挪进来,还没等稳住身形,已是一揖到地,行了一个大礼。

见他如此做派,洛筝心中不由一沉,也回他一礼道:“怎么,探花郎终于敢来见我了!”

卢琛满面羞惭,呆呆的立在那里,只觉脑中空白一片,先前想好的那些说辞此刻竟是一句都想不起来。

相比起他的窘迫,洛筝倒是要淡定的多,径自坐回椅中,泰然自若的招呼客人,“探花郎请坐,来人,上茶!”

卢琛却仍是呆立在原地不动,低垂着头,神色间又是羞愧又是难过。

而洛筝,则正如她对同安公主所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经历地前世秦恒对她的种种恶行后,她还有什么是承受不来的。看卢琛的神色,大不了她再换个郡马就是了,多大点儿事呢?

可是她再淡定自若,也见不得卢琛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便给阿花使了个眼色,命她去把卢琛先拖到座位上,再给他手里塞上一盏热茶,让他先回回神。

被茶盏烫到的手卢琛终于有了些反应,“砰”的一声就把茶盏给掉到了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打碎的茶盏没有人上来收拾,也没有人上前来问卢琛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因为此时在这花厅服侍的侍女已经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她们的女主人洛筝仍然端坐在椅上,默然看着终于抬起头来的卢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