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还没确定,高一下学期才分科不是吗,等把基础学好再说。”

“也是。”万千水不再多嘴,开始给戚茹挑书。他已经报了医科大学,不出意外应该能选上第一志愿,高中的书对他无用,全部拿来卖掉,还能造福群众。

戚茹把他的课本打开,一瞬间以为数学书是自己的。万千水的一□□爬和她的字体十分相似,不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

“等等,你是不是参加了选拔考,要进优生班?”万千水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对啊。”

他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头!巧了,我当初补课时,学校发了一套内部学习资料,讲义和习题都有,我把他们捆在了一起,黄色的绳子,你找找看。”

于是陈发买了打火机回来就看见店里两颗小脑袋挤在一起,四只手不断扒拉着什么。

“你们干嘛呢?”

“陈叔,回来啦。这位学长要卖自行车,其他的我都算好了价,写在本上呢。”

万千水起身,指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对陈发说:“老板,你看着给个价吧。”和漂亮学妹聊得愉快,钱都是小事,不必斤斤计较。

戚茹从万千水的辅导资料中挑出自己想要的,再结合去年从陈发这拿到的,一整个高中的学习资料就都有了。

万千水临走前和戚茹打了声招呼:“学妹,好好学习啊,你要是考上g大来找我,我罩你。”

将东西都收拾好,戚茹又谢过陈发,和戚奶奶一道去了一趟旧家具市场。

既然已经确定去一中念书,又是走读生,隔壁的房子就该尽快布置起来。当初买房的理由便是回家太晚,不好打扰奶奶休息,这会儿该收拾一间卧房给戚茹用。

寒假在学思的兼职费有两万,刚拿到手便被戚奶奶存进了银行。她倒是想给戚茹自己保管,可未成年不能开账户,只好由她管理。戚奶奶不懂理财,所有的存款都放在银行存了个定期,只留了一小部分活期。

戚茹除了心疼之外,毫无办法。炒股她不会,买理财产品也不知会不会亏,放银行收利息是最保险最稳妥的方法。

二手家具市场里,用心挑也能选到好东西。戚奶奶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戚茹逛了大半个下午,才选了一组衣柜和一个单人沙发。沙发只要换个布套便和新的无二,衣柜不大,却能放下戚茹一年四季的衣裳。

“又花去两百块,不过很值。回家把箱子收拾收拾,把衣服放进衣柜里。木箱不好放东西,我早该想到给你买个衣柜的。”

戚茹睡的是父母的卧室,家具都是父母生前留下的,遗物留着没丢,戚茹的空间自然没有多少,只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塞进木箱子里,翻衣服得找好半天。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经过秀水街时戚茹停住了脚步,让奶奶先回家:“奶奶,我去看看林爷爷。考完试还没看望过他,不知他最近好不好。”

“你去吧,多陪陪老人家。我不急,正好家里熬汤喝,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戚奶奶认为戚茹能变得开朗,离不开身边人的帮助。徐宏一直住在隔壁都没见他对孙女有什么影响,可认识了这位林先生之后,她就变得活泼健谈。推理下来,必然是这位林先生的功劳。

敲开林宅的大门,不出意外见到了保姆林妈。

林妈引着她往客厅走,戚茹问道:“林爷爷在家吗?”

“先生已经离开有三天了。”

“去哪了?我之前没听他提起过。”

“这事怪我。先生去首都了,听说是一位卢先生托他办事,不好拒绝。卢先生还派了车来接,先生走时让我转告你,可我最近忙忘了。”

林妈不安地搓了搓手,表情有些内疚。林宅太大,光是忙卫生就足以让人晕头转向。林启光走之前又安排了一堆事情给她,与那些事比起来,通知戚茹就显得不太重要。

“卢先生?”是卢伟乔吗,可林启光一直不愿意搭理他,两人什么时候说到一块去了?不过这不是她该打听的内容,于是戚茹停下脚步,说:“不碍事,既然他不在,我就不进去了。您忙吧,等他回了我再来看望他。”

“不坐坐吗?”

“不了,家里有事,林爷爷给我布置的课业还没完成呢,等他回来看见了要骂我的。”

林妈双手放了下来,笑道:“不会的,先生哪舍得骂。路上注意安全,先生应该再过五天便能回,到时你再来玩啊。”

可是戚茹这一等,就等到了开学。

林宅没办法去,陆妙去了欧洲见父母,周怡和小表弟一家回了乡下,就连小黄小绿,也因为考的不错,择校费少了许多而被父母带去旅行。戚茹索性不再出门,躲在家里养白。

徐宏要她在高一把二胡的业余十级证书拿到手,她开始为十二月的九级考试做准备。戚茹因为年龄问题从七级开始,起|点高,但后续不能放松,能不跳级就不跳级。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基本功练的扎实了,再有难度的曲目也能信手拈来。

可戚茹对于教科书上的曲子早已滚瓜烂熟,前身无数次的练习造就了她的身体反射,几乎不会出错。曲子中的情感靠悟,死练无用。

她打上了小提琴的主意。

“师父,用二胡能拉出小提琴的曲子吗,比如小步舞曲之类。”

徐宏愣了愣,望着她手里的二胡发了一会呆,回答道:“理论上说,这两者没有可比性。二胡和小提琴在音色上有很大的区别,两根弦和四根弦从数量来说首先就体现出了不同,二胡发声靠琴皮,小提琴呢?”

戚茹若有所思。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两者都是弦乐,二胡和小提琴有些弓法相似,专业的二胡演奏家也在不断改进二胡,如今的二胡各式各样,比如高胡,再比如韶琴,选琴和运弓的方式注意一下,是可以达到接近的地步的。”

“那我能试试吗?”戚茹在征求徐宏的意见。

徐宏在除夕夜拉的克罗地亚狂想和超级玛丽点起了她的兴趣,可她知道两首曲子是因为徐宏的水平过人才有近乎小提琴的效果,她连本国的传统都没吃透就贸然去学习外国曲目,也许师父会不同意。

没想到徐宏点了头。

“这件事其实不需要问我。学习二胡是一件自由的事情,不应该被曲目限制。正是因为有了小提琴,才有那么多的演奏家去研究对比,推陈出新。你把每天的练习做好了,随便你玩什么曲目。二胡不是束缚你的工具,而是让你放松,能让你感受到愉悦的朋友。”

徐宏用了‘玩’这个字眼,代表了他对二胡的态度。

于是戚茹在完成了每天必练的换弦、转调和八度音程练习之后,就开始琢磨一些简单的小提琴曲。徐宏拉二胡都是即兴,有些曲子听过两遍就能在脑海中自动形成一张乐谱,无需看谱。兴致上头直接改编,以至于戚茹找他要谱子时,徐宏只留给他一张磁带和一个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