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一个娃娃都管不住,”叶老太根本不管她摔没摔到,还在絮絮叨叨地骂道:“告诉你多少遍了,不准外人接近那个疯婆子,当我说话耳旁风是吧?”
叶晴抱着头躲到桌底下,一边哭一边求饶:“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定看好疯婆子,不准任何人跟她说话!”
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给看热闹的村民提个醒,他们叶家的事情,谁也别想插手。
叶老太将叶晴拽出来,“还不快去好好哭丧,就不怕你爷晚上找你?”
叶晴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半大的孩子,自尊心强烈。
她跪到棺材前面,嘤嘤嘤地哭着,听着身后村民的议论,两只手握紧了拳头。
心里恨死了云小九,让她在全村人面前出尽洋相,这口恶气她一定要还回去。
从村尾回来,云老太紧张地关上门,问云小九:“叶晴家里的大肥猪怎么回事呀?我的小乖宝!”
云小九坐在床边,先不解释,一把圈住云老太的脖子,小脸蛋蹭了蹭,“奶生气了吗?”
“奶没生气,只是担心,”云老太怎么舍得凶自己的小乖宝,摸着她软乎的小脸蛋,“要是叶晴看出你跟别人不一样,那还了得。”
“不会,小九很小心,她没有发现,”云小九拉着云老太坐到床上,有模有样地给老太太地捶起了背,“除了奶和秦泽,谁都不知道。”
云老太身子一僵,“小泽知道了?”
“嗯,”云小九从后面抱住云老太的脖子,“不过奶放心,秦泽是自己人,他不会告诉别人的。”
云老太仔细想了想,秦泽对云小九很好,好到……如果她明天要走,唯一放心把小乖宝交给他手里的人就是秦泽了。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老太太也越来越明白唐敏为什么非要把秦泽寄养在他们云家,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云小九来的。
“小泽的话,奶相信他,但是小乖宝以后也要小心知道吗?”云老太最后叮嘱云小九。
“嗯嗯,”云小九重重地点头,继续给云老太捶背,“奶,二太奶为什么把小红婶婶关在猪圈里呀?她好可怜哦。”
“小乖宝,他们叶家一堆破事,不是你个小孩子管得了的知道吗?”云老太将云小九抱到腿上,给她拆掉头上的小揪揪。
云小九天生卷毛,发量又多,不扎起来,就是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云老太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云小九昂起小脸蛋,“奶,晚上我跟小红婶婶聊天了,她说她想回家。”
云老太一声叹气,“可怜啊,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
“为什么呀?”
“她要是能跑,早就回去了,也不会留这里七八年。”云老太抱起云小九往灶房走去,“好了,不说他们叶家的事情了,都这么晚了,奶给小乖宝洗脚丫子睡觉了。”
吵归吵,闹归闹,亏不能吃,礼都送了,不去吃酒岂不是便宜了那一家子。
叶家二大爷下葬那天,云老太一早就抱上云小九去了村尾,跟村里的妇人们坐一块东家长西家短。
好多八卦,云小九听了好几遍,多少有些听腻了,拉着云老太撒娇:“奶,小九想出去玩。”
“去吧,”云老太帮她将外套的扣子系好,再一遍叮嘱道,“别去隔壁知道吗?他们都说小红婶婶疯了,奶担心她伤到你。”
云小九脱口而出:“她不会。”
“不会也不能找她玩,”云老太故意凶她,“不然奶打你屁股。”
“记得了,小九不找她玩。”云小九踮起脚,伸出小手指点了点云老太的眉心,“小九不喜欢奶皱眉,跟小老太一样,不好看。”
云老太拿她没有办法地笑了笑,“奶不就是小老太吗?”
从叶家院子出去,云小九看到她那几个哥哥跟村里的男孩子们在土坝子里玩斗鸡,一只脚独立,另外一只脚用手扳成三角状,膝盖朝外去攻击对方。
一群人疯在一起,吵着闹着,就像龙卷风刮过,尘土飞扬。
云小九嫌脏,别说跟他们一块玩,就是走近点都不肯。
找了一块干净的石阶坐下来,忧愁地问:“秦泽,你说二太奶会把钥匙藏哪儿呀?”
秦泽还没说话,被人抢先一步,“别想了,你们找不到钥匙的。”
云小九转过头看到叶薇,懵怔地眨了眨眼睛,“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才没有偷听,只是刚好路过,”叶薇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到边上,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云小九脸上软乎乎的小奶膘,“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惹到叶晴了?她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你好说话吗?”云小九觉得叶薇自我认知有问题。
叶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知不知道?”
“知道就知道,你干嘛凶我?”云小九委屈地撇嘴。
“我,我没有凶你。”叶薇有些手足无措。
云小九故意逗她,看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噗嗤地笑出声。
“你笑我?”叶薇脸红。
云小九抱住叶薇一只胳膊,整个人贴上去,“你知道吗?你现在比以前可爱多了。”
叶薇抿嘴偷笑,闻到一股子淡淡的奶香味,她忍不住多看了云小九两眼。
脚丫子味的妹妹是抠脚大汉,奶香味的妹妹才是好妹妹。
“你知道我们找什么钥匙吗?为什么说我们找不到钥匙?”云小九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