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祺回过神来,指着大殿下的所有朝臣,大发雷霆之火:“你们这是在威胁朕吗?德妃乃是一介小小的后宫妃嫔,有什么能力惑乱江山,她既没有勾结外臣,又没有做伤害朕的事情,她怎么就成了惑乱江山的妖姬了,分明是有心之人捣乱,这件事朕会让人查的。”
皇帝话一落,御吏大夫飞快的出列:“皇上,广元子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一直陪着皇上参禅悟道,皇上一直信奉广元子大师,他是我大宣有名望的得道高僧,可是皇上竟然为了小小的一介后宫妃嫔,不顾广元子大师的死谏,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个女人有祸乱皇上之心吗?皇上。”
“闭嘴,你们身为朝廷的命官,竟然为难一个小小的后宫妃嫔,实在是太丢我大宣的体面。”
大殿上,众人看皇帝执意而来,不由得人人心里失望,皇上竟然还说那德妃不是祸国妖姬,如若不是祸国妖姬,为什么皇上为了这个女人,连广元子大师的死谏都听不进去。
“皇上,老臣今日也以死明谏皇上一回,望皇上醒悟啊,皇上,眼下我大宣内忧外患,已禁不起任何的打击了,不管德妃娘娘是不是祸国妖姬,最起码大宣的百姓已是一片惶恐,人人对德妃娘娘恨不得得而诛之,皇上却在这时候坦护德妃娘娘,可想而知,天下人会如何说我皇啊,皇上,希望老臣一死能成让皇上醒悟。”
御吏大夫话一落,身子陡的朝大殿一侧撞去,碰的一声,鲜血直流,身子软软的往大殿一角倒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望着大殿上的御吏大夫,人人肃然而起的敬重,御吏大夫为了让皇上醒悟,竟然不惜以死明谏,若是皇上还不醒悟,只怕天下人得而诛之啊。
“请皇上下旨赐死德妃娘娘。”
大殿内群情激愤,人人脸上拢着视死如归,逼视着大殿上首的皇帝。
楚逸祺头上的红发如血一样的红,瞳眸更是闪烁着火焰的光芒,他飞快的站起身来俯视着大殿下首的一干朝臣,凶神恶煞的大喝:“你们这是想逼朕就范吗,你们做梦,记着,朕才是皇上,才是大宣的皇上,除非朕想做,否则没人可以逼迫朕,来人啊。”
皇帝一声令下,大殿外面阎剑带着黑压压的侍卫冲了进来,沉稳的待命。
皇帝指着下面已经气决身亡的御吏大夫,森冷嗜血的开口:“你们不是以死明谏吗?好,现在也用不着你们撞柱子了,你们说一句话,谁想死的,朕直接让人带下去砍了你们的脑袋,省得你们往大柱上撞。”
大殿内,众朝臣个个倒抽凉气,一个个不可置信的望着皇上,皇上这是打算杀他们,谁若再谏,他便杀谁吗?若说之前有朝臣不相信宫中的那个女人是祸国妖姬,那么现在便相信了,皇上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宁愿杀死朝臣,日后这女人不是祸国妖姬,又是什么呢?
大殿内气氛一时僵硬,谁也没有说话。
正在众人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殿外一名小太监飞快的奔地来,一路直奔皇帝的身前,小声的嘀咕着,殿下有武功的人立刻竖起耳朵细听,便听到‘太后’‘皇后娘娘’‘嘉临宫’等等字眼,皇帝脸色瞬间青黑一片,阴鸷无比的开口:“这个贱人竟然胆敢这么做。”
他一言落,顾不得理会大殿下首的朝臣,直奔殿外而去。
大殿下首的礼部尚书唐子骞第一个率先出门,直奔嘉临宫而去,先前他可是听到小太监话里有提到他的妹妹了,妹妹她怎么样了。
唐子骞昨天夜里夜进皇宫,见到了被皇上打伤了的妹妹,不由得心头火起,恨不得立刻前往嘉临宫去杀了狗皇帝,不过被妹妹拦住了,兄妹二人说了半宿的话,他明白一件事,现在的皇帝真的不是从前的皇帝了,对于他们唐家也没有从前的那份敬重,眼下他的视线没有盯住唐家,若是收拾了定王和淮南王,未必不会把视线盯住他们唐家。
大殿内,燕王爷一看唐子骞跟着皇帝的身后前往嘉临宫,燕王爷望向赵丞相等人:“先前好像听到太后和皇后娘娘怎么样了,我们一并去看看吧。”
太后自从梅家被撵出京城,从来没有出过自己的宫殿一步,听说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眼睛也哭瞎了,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惊动了她,不知道这次她会怎么做。
朝中品阶大的官员都随了燕王爷一路前往嘉临宫,官职小的官员则留在光明正太殿这边等情况,还有一部分人围到了御吏大夫的身边,心情不好的吩咐小太监立刻前往御吏大夫的府邸去通知他的家人,把尸体拉回去。
御吏大夫这一死,皇上的罪孽只怕更深重了,很快,整个大宣的百姓都反感这位皇帝,可惜他偏偏认不到这一点。
嘉临宫门前,此时围了不少人,为首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身着松花色撒花镶领褙子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身上珠钗未施,端端正正的跪在嘉临宫的殿外,她的身侧除了她的丫鬟之外,还有当朝皇后娘娘唐茵,唐茵清雅逼人的面容上,沉静如水,眸光清澄,神容不卑不亢,陪着太后跪在嘉临宫的殿门前,一动不动的。
太后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蓝家妖女,你是我大宣的千古罪人,若是你真的顾念皇上,顾念我楚家,你就当殿自刎,以死成全皇上,这样的你还不至于落一个千古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