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功过相抵,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这般舒坦?”
“……好吧!我不关心你们俩有什么恩怨,只想知道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我为何要告诉你?”
“前几日芜媛托梦给我,说她想知道。”沈如茵张口就胡扯。
他顿了顿,不确定道:“真的?”
沈如茵突然觉得这人怎么有点蠢萌,抖筛子似的猛点头。
他于是又不开口了,内心很是纠结的模样。
她扒着门的姿势停顿久了十分难受,又强迫症地不愿意换个姿势,那人许久不说话,急得她跳脚。
“她重要。”
“哪个他?!”
尼玛的中文又不分男女,真是急死个人!
“小芜儿。”
清冷低沉的嗓音滑过空气传进她耳朵。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难受。
“知道了。两年不见,我会做到。”
她缓缓站直身子,处在宁扶清的视角,能看见那张脸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后。
芜媛,你听见没有。
他说你更重要。
在这世上,你是他最重要的那一个人。
也不知当年白洛为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是不是因为她早就遇见你如今的结果。
可是无缘是真,却怎能无怨?
我若是你,一定会怨死了老天爷。
接下来要与他分离两年,推宁扶胤下台的事可以暂缓一缓。
反正最重要的事并非策划如何反,而是说服宁扶清下定决心。
而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唯一担心的是宁扶胤会在这两年内有什么作为。
将这个忧虑讲给周冶听的时候,他倒是一片淡然的模样。
“原先三殿下只有南疆的时候尚且不怕他,如今还有了个华阳阁,又斩了莫家的英雄帮,便是给他两年又如何?”
沈如茵仍然有些担忧,“再过两年,姜含雨就及笄了。”
周冶一笑,“就算此时姜含雨未及笄,他姜家难道不是与宁扶胤一道的?”
“说的也是。”
“说起来,腊月快到了,茵茵你还未曾告诉过我,你的生辰具体是在何时?”
“腊月十二。”
反正这世上除了宁扶清再没有人知道芜媛的生辰,而他必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干脆就用这个胡诌的日期。
都是腊月,应当也差不多。
而且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日期真是十分地顺口。
“我记下了。”周冶拍拍她的头,“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于是毫不犹豫道:“和固。”
周冶皱皱眉,显然有些抗拒,“为何?”
“我要将嬷嬷迁回去。”她低下头,“京城对她来说,总归是异乡,况且她在那里过得不好,一定很想回到故乡的。”
“那你可有想过将她葬在何处?”
“……这个难道不是去了以后再看?”
“其实……”周冶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其实白家有一处专用来埋葬家仆的地方。这个家族十分特殊,连带着仆人,也不能轻易流落在外。哪怕是白洛,也曾运回白家祖坟下葬的。”
沈如茵皱眉,“这是不是不太合礼法?”
“是不太合,但这百年来也未曾有人说个不字。”
“他们还真是要遮天了。”
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我如今没有什么身份回白家。”
“你也可以另选一块地。”
“不行!若此事我不知道倒也罢了,可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要让嬷嬷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