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踌躇着步子上前依依跪倒,“回皇上的话,臣妾在侍郎府中久不外出,孤陋寡闻,并不曾听闻什么酷刑。”

萧珩冷笑,“可曾听过吕后与戚夫人?”

白筠筠顿感身子发冷,“回皇上的话,不曾。”

萧珩站起身,舒展手臂,向地上跪着的女子走去,“吕后将戚夫人的双耳灌入铜水,随后割掉;剜出她的双目,割掉舌头和四肢,将身体放置于翁中,并安排专人照顾,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筠筠看着眼前的黑底龙纹靴消失在眼角,后背一片哇凉,脑子里的话再三斟酌,出口道:“吕后果然残忍暴戾。臣妾在皇后宫中抄写经文,曾看到‘因果轮回’四个字,想来吕后不信佛祖。”

话里有话。萧珩在她身后俯身,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可曾听过凌迟?”

“不——不曾。”

眼看她的身子微颤,萧珩满意的道:“将全身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共切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直至血流尽而亡。”说罢,伸手抚上她的后颈,食指指尖从颈椎顶端一路下滑,停至身侧。感受到她的微微颤抖,萧珩食指拐弯,滑向腰间肋骨,停在印象中红痣所在的地方。

只要看一眼,眼前的女子必然暴露。

温热的气息靠近她的耳侧,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低声问道:“白氏筠筠,你可害怕?”

屁话!谁不怕让他来试试!

白筠筠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展现出一抹最合时机的笑意,婉言道:“皇上说笑了,当今圣上文武全才,以德治国,民间百姓都赞叹您是千古一帝。这等惨案,您不会允许发生在当今朗朗乾坤之下的。故而,臣妾不怕。”

萧珩笑意加深,“啧啧,竟然揣测圣意,理当重罚。”食指化为两指,钳住了她的下巴。

殿内静谧,白筠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好似一只即将将她生吞入腹的野兽。这只野兽从来不善待她,白筠筠很纳闷,她爹白岑到底欠了这个男人多少债!

男人的食指擦上她的脸颊,将一绺落下来的发丝缠到她的耳后,似是在自言自语:“罚你什么好呢。”

总不会是人彘和凌迟……

白筠筠一把握住他的大手,动情道:“皇上英明神武,寿与天齐,臣妾对您的爱意好比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山无棱,天地和,臣妾也不敢与君绝。您若真舍得惩罚这么爱您的女人,那就罚臣妾抄写经书吧。一笔一划都是对您的爱意,也是功德。”

呵!

真是想得美。萧珩松开她的下巴,食指再次滑过她的脸颊,“朕素来不喜欢那些无用的东西。做个游戏可好?”

萧珩写了五个纸团,叠成一个个的小三角,置于手中。“里面有凌迟,剥皮,炮烙,砍头。”眼见地上的小女人又开始抖,萧珩唇角微提,“还剩一个从轻发落,你抽到哪个算哪个。可好?”

不好,很不好。白筠筠想哭!

哆哆嗦嗦的自他手中取出一枚,还未来得及看就被皇上一把戳走。听见宣纸簌簌被打开的声音,白筠筠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若是死变态真的要折磨她……白筠筠看了看殿内四根粗粗的石柱,她就一头撞上去算了。

正怕一头撞不死受二次罪,头顶低沉嘶哑的男人缓缓道:“啧啧,值夜。”

一副你运气忒好的语气,好似还有些遗憾。白筠筠后背都汗透了,伺候变态太折寿,也不知道御前的人如何应对这样狼心狗肺的boss。

值夜也是个技术活儿,白筠筠表示不懂。趁萧珩又去批折子的功夫,悄悄退到门外见福公公。

福公公收了她的一小块银子,悄声传授值夜技能:“就是在屋里伺候皇上安寝,若是皇上半夜醒了喝水,要为皇上端温水。若是皇上起夜……”

白筠筠道:“为皇上掌灯?”

福公公的小胖手捂起嘴巴笑道:“瞧小主说的,自然是为皇上解开里裤,端上夜壶。”

第21章中指

殿内只燃了一盏烛火,眼前一片昏暗,唯有龙纹帷帐上的金丝银线微微闪着光芒。

帷帐紧闭,龙榻上的人睡得酣熟。白筠筠垂手站在不远处的角落,五官几乎皱在一起,俯身盯着地上的尿壶。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尿壶,这是一只雕刻着龙纹的尿壶,这还是一只几百年后的古董。

若是带这么个东西回去,能换个临海的大别墅,从此过上一打开窗便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再养一只猫……一条狗……

可惜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萧珩从帷帐中扯开一丝缝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本想起夜,半个时辰前就有尿意,可是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尿壶,面上似笑非笑,萧珩的尿意陡然不知去向何方。

小睡一会儿,又被尿意憋醒。见这个女人还是神情复杂的盯着他的尿壶,神色忽明忽暗,甚至还有一丝狡猾的笑意。

难道她要在尿壶上下毒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弑君?

尿意陡然又憋了回去!

萧珩睡意全无,再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女子身影一动,终于直起了腰。她被对着他,双手掐腰扭来扭去的转了几个圈,将腿搭在窗棂上拉筋,又隔空做了几个打拳的动作。她的动作怪异,脚尖来回动着,双手成拳左勾右勾。

萧珩蹙起眉头。他竟然不认识这是什么拳法,或许她在南晋之外受过训练。忽然间,女子回过身,右手中指对着龙榻再三比划。

难道这是邪术?

萧珩猛地扯开床帏,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阴郁,低声缓缓开口:“白氏,你要作甚?!”

本以为女子惊慌失措,跪地求饶。不曾想女子表情微微一滞,迅速收回中指,接着一脸柔意的问道:“皇上,您是否渴了,臣妾给您倒一盏温水可好?”

休想蒙混过关!

萧珩坐在床沿,面若冰霜,冷冷道:“回答朕的话,你刚才可是施的邪术?”

女子有些委屈,嗲道:“皇上可是冤枉臣妾了。”说着走上前,伸出手掌,“皇上您瞧这五根手指,可是中间指头最长?”

继续编,萧珩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