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话里张太声音太大了,夏夜也听见了,跟骆迦叶打了电话报备了声,谁知道骆迦叶说他已经到了小区,让他们直接下楼一起去。
夏夜揪着蛋蛋尾巴,来不及给蛋蛋换衣服,于是蛋蛋穿了条白色蕾丝连衣服加绿色外套就出门了,藏在夏夜口袋里,下楼见到骆迦叶,说了详细情况,江瑟已经报了地址。
一个小时后到了张太的别墅门口。
张太已经在门口守着了,寒风里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光鲜亮丽富贵逼人,头发胡乱披在肩上,只穿了件单毛衣冻得瑟瑟发抖,唇都是青的,见到他们的车灯光,微微眯着眼睛赶紧跑了过来,脚下还穿着双毛茸茸的拖鞋,早已被雪水打湿脏兮兮的了。
显然真实情况并没有张太在电话里听起来的镇定。
张太冻得抖着唇,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磕绊说:“骨、骨头,一瞬间,吃着饭就成骨头了,太、太可怕了,我不敢留在里面。”
这副样子真是楚楚可怜,任何男人见了此时都会安慰一番的。
不过在场的没开窍的没开窍,已婚的已婚,都没这个心思,江瑟直接说:“开门,我看看情况。”
“门没锁。”张太说。
江瑟打头阵推开门,客厅灯光通明,暖气扑面,张太见人都进去了壮了胆子也跟着后面,热乎气一暖,整个人冷热交替发木,面色难看,头脑空白一片,机械的跟在江瑟几人后面。
客厅不远处就是餐厅,有个台阶,他们绕过沙发,如张太所说正在吃饭,餐桌上还有饭菜不过已经凉了,张太在后面不敢过来,站在客厅处茫茫然的说:“今天保姆有事情要回家,我亲手做了饭,我老公也提早回来了,特别开心,对我也很关心,就像新婚时一样,还夸我汤煲的好,喝了一碗,还要第二碗人突然就——”
张太咬着唇说不下去了,她以为老公时常出轨鬼混早都没感情了,死了就死了,可当人真的在她面前没了,她还是无法接受,不知道是因为死法,还是别的。
饭桌椅子上横了几只白骨,一颗头颅骨头停在饭桌台阶下,可能当初瞬间滚过来的。夏夜挪了下脚步,总觉得瘆得慌,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总觉得在盯着他看。
“没有魂魄,很干净。”江瑟只是看了眼得出。
“已经一个小时了,或许是鬼差将魂魄拘走了。”夏夜猜测。
江瑟摇头,“没有阴气,这里很干净,要是被拘走,鬼差身上也会残留些阴气在房间里的,这里就像是没有张先生这个人,地上的骨头也只是骨头,没了灵魂什么都不是了。”
骆迦叶虽然看不出什么阴气,但他能感受到房间没什么力量波动的。
江瑟转头看向张太,直言:“报警,还有你口中所说的狐狸精还没有查出来吗?”
“没有,私家侦探根本查不出来有这么个女人,所以我才说是妖精索命的,现在报、报警,警方会不会觉得我是凶手 ……”张太有些混乱。
江瑟问:“你杀了张先生?”
张太摇头,就听江瑟果断冷冷说:“报警。”
因为这篇是别墅区,又到了快过年,惯犯小偷很多,为了加强治安,这篇的派出所有巡逻在,刚报完警很快巡逻的民警到了,看到别墅里的情况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手打了110,请了刑警过来。
这样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法医将骨头收集起装到袋子里,客厅有警察正跟张太做笔录,夏夜和江瑟骆迦叶也没得跑,分开各自做笔录,不过他们晚来的,而且有监控证明,虽然江瑟说他是张太请来捉妖的,让警察眼睛抽了下,不过没什么嫌疑还是问了话就可以离开了。
张太捂着脸呜呜的哭,她哭的挺漂亮的,低低将给他们说的又重复给警察,最后道:“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做的,真的是妖怪。”
警察并没有因为张太哭的可怜而同情,反倒觉得张太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丈夫出轨,她心生不满将丈夫杀了,为了害怕坐牢编出什么妖精害死她老公的借口,而且还请了江瑟这一行人。
但又不对,其一骆迦叶他也是听过的,这样有钱的人,而且夫夫俩都来了,也不可能是骆迦叶和张太合谋杀害张先生的,这样看来骆迦叶并没有为了张太作伪证的动机。
第二,张先生只有一副骨头,他的血肉去哪里了?就算血肉好消化,但是头发呢?而且饭桌旁还是第一案发现场,并没有动过的痕迹,台阶下只有那位叫江瑟的脚印。
要是张太杀得,她是如何将张先生弄成这副样子的,如果不是张太说这是她丈夫,谁也看不出这副骨头是谁。
警察心里拧了起来,这是件难查的案子,种种矛盾,只能回去法医在检查看看,好好捋一捋了。
很快警察带张太配合调差,张太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给她的律师打了电话,又看向江瑟,道:“大师,整个事情你是知道的,你会帮忙澄清的对吗?”
江瑟点头:“之后有什么事情找我。”
之后夏夜便和骆迦叶江瑟回去了,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夏夜饿的要死,江瑟皱着眉头说:“我去煮面。”
“我帮你。”夏夜挣扎起来道。
江瑟已经到了厨房,拿锅添水,手上忙活着心里在想事情,夏夜一看就知道江瑟还在想张太口中的狐狸精,也不说话,就在旁边帮忙递东西。
一锅面条,三人简单吃了,蛋蛋倒是没什么影响,吃的香,吃饱了打瞌睡,骆迦叶去收拾锅碗,夏夜带着打瞌睡的蛋蛋上楼洗澡,拍了拍江瑟肩膀,“会有眉目的,这事也不能怪你,别自责了。”
江瑟是自责的,都怪他学艺不精,没看出张先生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信张太的。
一听夏夜这么说,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冷酷的脸微微化开了,江瑟点点头,“我知道了,舅舅,早点睡。”
“嗯,你也是。”
等给蛋蛋涂了香香塞到蛋蛋一米八的大床,夏夜打了个哈欠,骆迦叶已经收拾完厨房上来了,两人一起冲了个澡,谁也没心情做别的,骆迦叶抱着夏夜亲了下,“睡吧。”
夏夜唔了声,“你说到底是谁害死张先生的呢?”他就是这么一问,说完,打了个哈欠,“困了,晚安。”
第二天云城本地新闻网就传出豪门阔太残忍杀害其丈夫了,说的就是张太,夏夜看了觉得奇怪,事情昨晚发生的今天就有新闻爆出来了,而且还定了性,案件可还没调查清楚。
这则新闻刚一出来就沸腾了,实在是豪门命案八卦,尤其张太长得漂亮,现在走哪都能听见有人讨论张太这人心狠手辣恶毒淫-妇等骂声。
江瑟看到新闻脸就黑了,夏夜知道江瑟自责,连累了委托人。
“打个电话问问吧,我觉得这新闻透着诡异,又不是明星娱乐的,媒体竟然写的这么详细,连饭桌骨头张太穿着都写出来了,而且还暗示张太找准了下家,联合害死张先生的。”虽然媒体没敢直接指明骆迦叶的名字,但就是这样含糊不清才具有误导性。
现在网上已经有人骂张太潘金莲了。
江瑟点头打了电话过去,很快电话接了。
“没事,早上才从派出所出来的,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丈夫的哥哥,人一走现在就是挣财产的,跟我斗这一套,我现在还需要什么面子,不过大师,我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