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好紧!

她低头一看,见腰带似被人重新系过,勒得略略有点儿紧,缠得也不大好。“晚画,你差点勒死你家主子啦--”话未竟,她便察觉不对。这是什么?

晚画迳自在旁一头雾水道:“晚画没动过小娘子的腰带呀,小娘子昏迷不醒,大公子说不要惊动你,还没人给你更衣过呢。怎么就紧了?”

如玉看著手上的玉佩。那原是她系在腰间的一块水白玉坠子,成色与品种并不名贵,但因上头的裂纹像个玉字,她极为喜欢,一直系在身上。

可手上这却是块极品羊脂白玉,正反两面都有裂纹,也是恰似玉字。

这块玉她认得。

这分明是宇文玨那块戴在胸前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

第11章(修改完)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请大家忘记之前的黑历史,飞吻(╭ ̄3 ̄)╭

这块玉......要知道陆无双曾经有次碰了这块玉,宇文玨翻脸,将玉拿去护国寺的忘尘湖浸泡了四十九日,说要洗去上头沾染的杂驳气味。

如今他却偷换了她的玉,这是为何?

如玉正疑惑著,沈秋娘与颜琛收到她醒来的消息进来了。

“玉儿,你总算醒了,都一天一夜了呢,可把二娘给吓的。”沈秋娘心有馀悸地抚了抚胸口,“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要是有个不好,你让我们怎么办哪。”

颜琛咳了一声:“二娘,我也在呢。”他怎么就不是宝贝疙瘩啦。

“谁让你是男孩儿呢,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一边儿去。”颜家到了颜琛这一代,几乎都是男丁,只有如玉一个女孩儿,她又是最小的,出生时颜老爷子高兴地摆了整整百日的流水宴,大手一挥把颜凛那时的参军府整个翻新,划拉了三一的地替几个月大的如玉建了个宽阔雅致的别院,别说她哥与堂兄们,她爹都没这待遇。“哎呀?”

沈秋娘不意瞧见如玉手上的白玉,整个人震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

“二娘?”

如玉黑玉般的眼带著几分疑惑看向沈秋娘。

二娘似乎识得这块玉?她越来越笃定沈秋娘同宇文家有渊源。

沈秋娘笑道:“没事儿,你这玉是罕见的天池雪玉呢,二娘一时瞧见激动过头了。传闻这玉是佛祖莲花座下的垫石,可蓄日月精华、避邪除秽,配戴著福泽加身,能静气凝神、温润心肺,将养身子极好呢。”她的眼神闪了闪:“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万金都求不到,要是我得了,肯定私藏著不愿意给出去。玉儿有幸得了,可要好好收著戴著,它能保你平安的。”

竟如此名贵。

宇文玨究竟是何意......如玉直觉这辈子许多事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难以掌握,不免有些心慌意乱。温润的雪玉透出一丝暖意,从掌心传递到她心口。

她得加快计画了。太子之事与态度莫测的宇文玨让她心头惴惴,总有一种难以逃离命数的慌惑之感。

如玉有一个手帕交,叫柳茵茵,是大理寺少卿柳成荫的么女。

柳茵茵生母是名婢女,连带著她在柳家地位极低,不受人待见,如玉是在贵女的私塾认识柳茵茵的。柳茵茵没有文牌,无法入私塾读书,每日都悄悄躲在窗下偷听先生讲课,正巧如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来二去地两人便熟识了。

柳茵茵是个特立独行的小姑娘,她志向远大不愿嫁人,想走遍五湖四海考究各地风俗人文,撰写山海志传世,每日都叽叽喳喳地拉著如玉讲著各地的风俗趣闻,眼里熠熠生辉。

如玉与她“同窗”数年,两人感情深厚,在十四岁那年她却突然不见了。

如玉打探之下,才知她被柳如荫的正室禁足,在家学习女德,准备嫁到浣南李家,给李家得了疯癫病的少主李潇洒为妻。

李家是南方世家大族,祖辈是开国功臣,曾经风光一时过,可惜到了这一代,本家的两个嫡子,李潇洒与李自在,一个得了严重的疯癫臆症,年届三十还未治好;另一个又瞎又瘸,整日卧病在床,本家逐渐式微了。

如玉暗恨柳茵茵大娘糟践人,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远嫁浣南,配给大龄疯子为妻,哪会有好日子过。

她与柳茵茵断了联系好几年,直到有一日,苏珩到相府探望她时带来了柳茵茵的口信。

原来那李潇洒并非疯子,而李自在也能跑能跳,兄弟俩装疯卖傻十馀年,蛰伏暗处,只为从一众豺狼虎豹中夺回李家祖业与家产。

李潇洒与柳茵茵互惠互利,两人有名无实,李潇洒利用柳家女婿的身分行事得了许多方便,柳茵茵山南水北闯荡,柳家那些糟心事全让李潇洒给她挡下了,日子过得快活惬意,只是终究也没能写出一本山海风俗志。

在苏珩最后第二次来找她,也就是他们出事前两个月,他告诉她柳茵茵有身孕了,怀的还是李潇洒的孩子,两人不知怎地走到了一起,柳茵茵过得极好。

如玉把主意打到了李潇洒的弟弟李自在身上。

她想同李家兄弟谈笔交易,嫁给李自在为妻。只是该如何嫁,怎么嫁,都得谨慎筹划。当初宇文玨只是官位低了些,颜凛都在沈秋娘与她大伯的多日鼓吹之下才勉强同意,那李自在又瞎又瘸的,要怎么过颜家这一关已是个天大难题,且不说李自在同不同意。

无论如何,她得先与此时甫嫁过去的柳茵茵取得联系。

而苏珩,便是她想拜托之人。恰好藉由开铺子一事,托他南下与苏家谈货源,同时暗中帮她与柳茵茵与李家联系,一举二得。

“玉儿。”

吓!

沈秋娘突然伸出手摸向如玉后颈,吓了她好大一跳。

“是二娘的手太冰了么?”沈秋娘歉然道,“你瞧你,头发都乱了,二娘给你理一理。”

晚画闻言连忙要上前接手,却被沈秋娘喝退。

她拨开如玉的发丝,目光胶著在如玉侧颈处,暗道果然没看错。

那儿有一个浅浅的红痕,淡红色,蚊子包似的。

红痕并不明显,十分浅淡,再过个一日半日便能消去。

沈秋娘不动声色地将如玉的头发拨拢回去,将吻痕遮得严实了,笑道:“说起来,此次真是多亏了宇文侍郎,二娘瞧著他真是挺好的,没有那些大家公子的风流脾性,为人诚恳办事牢靠,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连老爷都对他赞誉有加。虽然人现在官位还低了些,但前途不可限量,这次若办成了弊案一事,说不得会成为大雍朝最年轻的户部尚书呢。”

如玉微笑点头,心中暗道,太子终归是皇上儿子,被查出那些肮脏事皇上哪会好受,这是在天下人面前落了大雍帝的面子啊,不出错受罚便好了,办好了也不见得能加官晋爵的,不然这差使哪会落在根基尚浅的宇文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