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小鱼跃农门 一树樱桃 2663 字 1个月前

打眼看过去,今年新添了不少嫩面孔,还都是京中勋贵世族中素有声名且待字闺中的小姐。

也是啊,荣王世子家的嫡长子,在外头被人混唤着小荣王的李放,过了年就要十四了,可不正是议亲的好年岁?

世子妃摆这宴哪是要赏菊的,分明是要挑儿媳妇呢!

若能入了世子妃的眼,将来便是荣王的嫡长孙媳妇,将来荣王府的女主人,李家的宗妇。

何况李放还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

荣王家里也不像别的宗室家里那样乌烟瘴气,内宅干净得很。

对这门亲事有想法的,都会多注意两眼唐小鱼。

唐小鱼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像被人戳成了筛子,不知道有多少双或审视或疑惑或戒备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

唐小鱼站在许氏的身后,努力忽视身周善或不善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啥时候开饭啥时候开饭,吃完了好回家!

相熟的夫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话,互夸彼此身上的衣裳或首饰,腼腆的小姐们则小声交谈,其中有些还是手帕交的闺中蜜友,说说笑笑的声音清脆悦耳。

谈诗,说画,论琴。

有几个性情活泼的,还要来拉小鱼跟她们一起吟风弄月。

唐小鱼吓死了,她唐诗都背不全几首,宋词也只记得几句,跟这些大家闺秀们在一起,不被人笑成渣才怪。

被她拒绝了几回,那些小姐们也就不乐意再来叫她了。

只凑在一处喁喁说她,猜测她或许是韩家什么远房的小姐,没什么才学,没见过世面。

不过这样,反而让人对她没什么敌意了。

就唐小鱼这样相貌不过清秀,在她们眼中小里小气的女子,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嘛。

就在众人谈笑之中,荣王世子妃终于出现了。

她依旧是那样和煦温暖的笑,对谁都亲切有礼。她一来,会场上顿时又热闹了好几分。一屋子女人叽叽喳喳加上各种香粉的味道这么一混和,唐小鱼胸闷气喘,觉得脚底下都发软。

正这时,有人来解救她了。

一个穿着湖碧色比甲,腰间束着雪青色汗巾的美貌丫鬟来到屋外,问道:“请问韩尚书家的唐小姐可在?”

唐小鱼忙走到外间对她说:“我就是。”

那丫鬟看着约十五六岁的年纪,杏眼桃腮,目光清澈,闻言对她福了一礼说:“听说小姐带了随礼来的,下头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所以奴婢特地来问一问。”

世子妃越过众人,看见了那个丫鬟,眉间不易觉察地一皱。

她怎么会过来?

☆、第92章 迷路

世子妃扫了身边的秦嬷嬷一眼,秦嬷嬷心领神会,立刻穿过人群走到了那丫鬟和唐小鱼的身边。

“蔻儿,你怎么上这边来了?”秦嬷嬷笑着问道。

“秦嬷嬷。”蔻儿给秦嬷嬷施了一礼,笑着说,“唐小姐带来的礼物中有好几个酒坛子,听说是唐小姐自己酿的酒。下头人不敢轻易挪动,没香姐姐就让我过来向唐小姐请教呢。”

秦嬷嬷看了看左右,对蔻儿说:“先让人搬到窖里去就是,现在这儿贵客这么多,有什么事晚些再来问也是一样的。”

蔻儿掩着口轻笑起来,压低了声音只用三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嬷嬷您也知道我们爷的性子,若是能等得,何用这么急巴巴儿地让我来寻人?”

唐小鱼这时才恍过神,敢情这位蔻儿姑娘是李放的丫鬟啊!

“那是葡萄酒,你让人搬的时候仔细一些。虽然坛子外头都拿垫子包了,但能少挪动还是少挪动。放到窖里时手脚轻一点,免得酒味变差。”

蔻儿脸上带着笑,向她面前挪了半步,小声儿说:“爷在园子等着呢,想请您过去一道开了酒喝。”

秦嬷嬷面色微变,直觉这事不合规矩,刚想出声阻拦就听唐小鱼说:“你跟李放说,酒我都给他搬来了他还怕我能不给他喝?我外祖母、舅母、母亲都在呢,我怎么能撇了她们单独去见他?你让他等着,得空了我再去跟他说这酒要怎么喝。”

秦嬷嬷嘴张了张,又闭回去了。

打发了蔻儿,唐小鱼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半点儿也不想回去让鼻子受罪。

可秦嬷嬷还在她身边杵着呢!

唐 小鱼想了想,对秦嬷嬷说:“嬷嬷,跟您打个商量啊。”说着她伸手拉着秦嬷嬷的手,一只小荷包儿顺着袖子就滑到秦嬷嬷手心里去了,“我在里头憋得难受,想在 花园里头蹓蹓,您帮我回去跟我外祖母她们说一声可好?只要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小鱼双手合什把头低下去,拜托拜托。

秦嬷嬷觉得这位唐小姐怎么事事都不按常理出牌呢?旁人给她塞银子红包,都是请她在世子妃面前说好话的,她不过就是在外头花园子里蹓个弯居然也舍得打赏啊。秦嬷嬷把小荷包攥在手心里捏了捏,心里大概有了数儿,面上笑容不减。

“花园子里有值守丫鬟的,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只管使唤。”

虽然她并不缺银子,但人家不出格的事儿托过来,还回去也是打人脸,反而不好。秦嬷嬷将荷包收了,对她行了个礼。看着小鱼脚步轻快地出去,她叫了一个小丫鬟来,低声叮嘱了两句,这才回了屋。

她觑了个空,将蔻儿和唐小鱼的对话向世子妃学说了一遍,见世子妃面色微露不豫,忙笑着说,“我让绿珠跟着了,若只是在园子里转转也好,省得她在这么些夫人小姐身边不自在。”

世子妃听着她说有人跟着,微微点了点头。

“还好她是个明白人,不会跟着人胡闹。”

胡闹的那个人自然是李放。

世子妃心里头叹气,总是自己对这个儿子宠得太过了,养成他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