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1 / 2)

绝嫁病公子 卿汀月 2384 字 1个月前

他的不解在而今愈加在心底蔓延开了……

在风武帝死后半月的今日主子却连同他昔日最不愿见到的情敌,谨遵风武遗诏将国丧秘而不发,瞒天过海。

“主子,安陵王府来人了。”韩溪垂首抱拳道。

那人眉目一动,启唇道:“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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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进园子,又随着韩溪进了房,他给孤苏郁见了礼,方道:“家主今日已离京,有密函命小的带来给将军。”小易说着从怀中将那信件取出呈给孤苏郁。

孤苏郁接过,打开来匆匆阅毕,眉目微蹙,末了,起身,手一扬将那封信函丢入火盆内,只道了一句:“知道了。”

小易微讶,拱手作揖,“那么小的便回府了,将军慢歇。”

小易走后不久,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往这处走来。

那人在孤苏郁面前站了许久才见他缓缓抬起头来。

“爹?……”孤苏郁显然不知殷离人今夜回来。

那人点点头,放下手中一竹篮子道:“给你买了些儿芙蓉糕,你阿姊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也许是喜欢吃这个的……”

阿姊想起来这些儿了?那么是不是以后阿姊会慢慢记起?

黑袍人眉目里闪过一丝光亮。末了,想到了什么,他陡然抬头凝向殷离人。

他呢?因为阿姊想起来,记得他爱吃,记下了,所以便买来给他?

他盯着篮子里的东西,觉得有些儿好笑,这么大一篮子吃半年也吃不完啊,何况他已不是小孩子了,这甜食早已不爱吃了……

殷离人没带过孩子,自是不知道这些儿,他挨着孤苏郁坐下,凝眉道:“苏郁,可否告知为父,那夜……”他顿了下,“便是元宵废太子攻城那日,后来你同圣上发生了什么?……”

那黑袍人瞳孔微缩,薄唇紧抿,他偏过头去,脑海里划过两个月前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同时,眼里竟是多了几分自责。

许久,才听他道:“他本无意伤我,我却伤了他……”

殷离人面露惊愕之色,正要相问,却见孤苏郁大笑了几声道:“是我害了他的,我们两个势均力敌,在最后那刻我处下风,本想不过一死,却在那一刻他松了手,我一直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神情,可是我不甘心,我却反伤了他三剑……”

“你,唉!……”殷离人重重一叹,对此子已说不出什么,都是怨自己,若不是他孤苏郁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只想尽力弥补。

“我那时想他是因我在西凉时为他挡过一刀,便一时动了仁心,没想到不是因那一刀,也只是他真的怜惜我,舍不得我死罢了……我会错了意,以为他只是失神错过了良机,等我再醒来,见到他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可是那时候的我容不下失败……”孤苏郁阴寒眉目一瞬黯淡,“他在西凉的时候就受了很多伤,有一次是被割破了肚子,那次我刚好瞧见,他腹内肠子都出来了,见医官给他塞肠缝肚,也没见他吭声过,当时我就在想着人虽说不见得是一路的倒是个硬汉……”

窗外雨声渐大,玉兰花枝梢轻颤,就同此刻屋内人的心。·

三月初九的早晨,那李姓御医再来给顾九请脉,那日只觉得应指圆滑如按滚珠,当即有些慌神,忙问道:“夫人近日可觉头昏嗜睡?”

顾九摇摇头。

“那饮食如何,可是厌食少食?”御医又问。

顾九又摇头,她吃得好,如何少食?厌食?

李御医摸了摸胡子,又把了一次脉,只觉得先前的滑脉淡了,倒是濡濡低弱,身子还是有些儿虚。

李大人凝着眉,执笔开方子,又怕这夫人是真有了身孕还没显出脉象来,也不敢开什么孕妇受的药……

正当大夫落笔的时候,顾九突然道:“先生我那月事上月末未至,这月初也未至。”

顾九一出此言倒是老御医和一旁站着的苏娘都红了脸。

苏娘一个激动忙上前来道:“夫人,您怎地不早些同我说呢?”

苏娘又想自家夫人才做了夫人没多久,家中又无个主母的,如何能知道这些儿,说着她就要佯装掴自己的嘴,“倒是苏娘大意,是苏娘大意,夫人啊,这女子有了身孕癸水就不会来了的。”话说完后,仍是笑得合不拢嘴。

倒是顾九坐着神情淡淡,让苏娘煞是不解,顾九是觉得自己这身子月事就是正常一段时间,不正常一段时间,这样晚来她倒是不觉得是有了孩子,许是经期不调。

“大人,您再来多把几次吧,我看大人也是不甚确定,我也着实没有头昏嗜睡,厌食少食之症……”顾九皱着眉说道。

李御医忙道:“夫人,这厌食少食,恶心呕吐,还有嗜睡的症状是要一个半月左右才能显现的或许……”

李御医想说就这几天的事了。

他将方子写完呈给了苏娘,苏娘笑嘻嘻的接过,将那李御医唬得心头一软。

末了,回过神来,李御医朝顾九作揖道:“夫人,等显了症状老夫再来给夫人下结论,将才老夫请第一道脉的时候的确是滑脉,可是时断时续,弄得老夫有些犹豫,不过老夫劝夫人还是当孕妇好生养着,再等个三五日就能确定了……”

顾九听到那句“当孕妇好生养着”顿时皱起了眉头,这话只要被苏娘一吩咐下去,这府中上下岂不是要炸开锅?

这身孕都还不知道日子,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了。

“苏娘。”顾九低声一唤只道,“大人如今也还不清楚,这事儿就别传下去了。”

苏娘一讶,显然懂了顾九的意思,低头道:“是的夫人。”

顾九又望向李御医道:“大人既然还没有确定,这事儿大人便替我瞒着了,免得日后空喜一场倒是伤感……”

那李御医岂能不懂顾九的意思,当即道:“老夫谨遵夫人的吩咐。”

顾九微颔首。

次日等顾九醒来,先是卫箕笑嘻嘻地给她递来这日的信,自寡月走后三日都有一封书信递来,便也没间断过,今日的已是第七封。

顾九拆开来一看,那信里书尽了相思之苦,倒是顾九红着脸暗骂他不知羞。

匆匆阅毕只寻到一句“有价值”的:已过巴山。

顾九虽说是觉得这人顽了些儿,却仍是将那信小心收到了锦盒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