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好像没发觉一般,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笑着说:“这就对了。不要帮武媚娘,不要管任何人。朕会等你长大。”
朕会等你长大。
一句话竟说的她鼻头发酸,心头满满的都是感动。
她点点头,两人就算是和好了。
徐慧隐约明白,从这一天起,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关系。若说他如兄如父,可父亲和兄长都不会对她做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是她的丈夫啊。
晚上太宗自然是在清宁宫歇下。似乎自打亲了一次过后,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时不时小鸡啄米似的在她脸上乱亲。
他就是享受徐慧惊慌的神色,那呆呆的小模样看着有趣。
徐慧起初是没反应过来,才没反抗。这会儿已经知道了他诚心作乱,就正色和他约法三章,不许他再青天白日的胡闹了。
太宗捉住其中话柄,笑吟吟道:“那是不是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
徐慧被他的无耻震惊,脸颊瞬间爆红。她突然想起了她看过的那些书,男人和女人之间做出那样亲密的姿势,好不羞人……
他该真不会是打算对她那样做吧?
她还没准备好呢……
一晚上就在徐慧的胡思乱想中安然度过,用早膳的时候,太宗照旧亲自投喂着她,还看着徐慧喝了一大碗牛乳。
看着太宗离去的背影,徐慧突然发觉,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的小猪……
好可怕。
昨晚上她没睡好,这会儿又有些困倦,正想着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就见王掌史神色严肃地同她说:“婕妤,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慧最不爱听这句话,勾起人的好奇心不说,还将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向来是个爽利人,又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王掌史听她这样讲,便道:“我听说前天晚上……陛下去了齐王妃那里。”
徐慧一怔,心头仿佛被人抓了一道,十分的不舒服。
她忽然感到尴尬,觉得自己好蠢。
太宗真正喜欢的,应当还是齐王妃那般丰韵动人的女子吧……
他说她会等她长大,可不碰她,不代表他就会这么干等着,不怜爱别人。
王掌史知道,她一旦说出了这句话,就会将徐慧一早上的好心情破坏掉。
可是她不得不说。
他们家主子还是太小了,许多为妃之道她都不明白。她必须要经历这些过程,才会知道怎样做是最好的。
不怪王掌史这样费心,他们做奴婢的,都是把前途和身家性命都压在自己的主子上,又谁敢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呢。
见徐慧上了心,王掌史才补了一句,“不过陛下并没有在齐王妃那里过夜,只是呆了一两个时辰便走了。”
徐慧却已听不进这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一个人坐在屋里想了一想,徐慧发现,她其实并不气太宗去旁人那里。以往太宗看望韦贵妃、去杨淑妃宫里,徐慧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只有对齐王妃,她心里总像是横着一根刺,怪不舒服的。
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齐王妃。两人连面都没见过,也没有过节,她就在心里给齐王妃下了不好的定论。
这样抑郁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下午她去甘露殿当值的时候。
太宗一早就发现了,手上事多走不开,又见她一副“请勿打扰”的样子,就没有问她。
等到傍晚该用膳了,太宗才问她有什么心事。
徐慧当然说没有了。
太宗只好猜测,“来月事了?”
据说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因为这个心情不好的。
徐慧俏脸一红,“不是……”
“那是想你母亲了?”太宗又问。
徐慧摇头道:“陛下仁慈,允我与母亲时常通信。且年后才见过,并未特别想念。”
她说的是实话,姜氏进宫一次太过折腾,两人能隔三差五地有书信往来,她就已经非常知足了。
徐慧本就是个比较独立的姑娘,知道自己嫁了人,母亲也有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要忙,就没有那么依恋姜氏。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太宗猜不出了,再次将直球抛给了她。
徐慧自然不肯接,强笑道:“真没什么,陛下不必多想。”
徐慧情绪明显很低落,太宗要是傻,才会相信她。
“你在朕面前,不是向来藏不住心事吗?”太宗摸摸她的脸,温声哄道:“快点告诉朕,等把事情解决了,才好吃饭。不然带着一肚子气用膳,对身子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