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再出门时,二人的心情便轻松了一些,打开门随着来者离开,一边心下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一边又奇怪这阵仗怎么这么大!
来请她们的人是总旗,一个总旗手下有五十人。
——红衣前后大致一看,自己周围差不多就有五十人了。
可抬头眺望,街头巷尾分明还有别人排着整齐的队列打着灯四处巡视着,看服饰也是禁军。
这样的阵仗她曾见过一次,也是在敦义坊里。那便是淮乡楼惨遭横祸那阵子,日日都是这样,数不清的禁军在坊中查案、巡视。
他们并没有带她们出坊,进了离坊门最近的那处院子——那是坊内武侯值守的地方,有点类似于……地方派出所。
正屋里烛火皆明,十分亮堂。
红衣和绿袖一脸呆滞地等了一会儿,岳驰从门外走来,手里拿着张纸。
将纸展开,他沉然问道:“这孩子,你们可认识?”
“啊——”红衣刚一看,便叫了出来,有些不安失措地点点头,“认得,但是……怎么了?”
“将手中画像。”岳驰一喟,将手中画像一折,“现下是骠骑将军照顾这些孤儿?”
红衣又点点头,便见岳驰抬手叫来了手下,吩咐了一句:“速请骠骑将军。”
却自始至终没回答她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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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临川一袭藏蓝色常服踏进屋门的时候,虽也显有困乏,却仍目光如炬。
“将军。”那总旗一抱拳,让出道请席临川落座,而后自己也坐下了,沉了一沉,道,“您收养的那一干孤儿里,可有个叫曾淼的?”
席临川一滞,遂点头:“有。”
“他伤了人。”岳驰简短道。
红衣骤惊:“你说什么?!”
“他伤了人,赫契权势最大的富商。”
……聿郸?!
“那富商近来住在坊里的宜膳居,曾淼趁夜里来往人少溜了进去,连刺了四刀。”岳驰话语平静地阐述着,却一字字惊得红衣脑中嗡鸣,“还好房中黑暗,未刺中要害——但人尚未醒来。”
绿袖强缓着气,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为何?曾淼是那一众孩子里年纪最大的,素来也算懂事。”
“正是因为不知为何,才不得不请两位姑娘和将军来。”岳驰神色愈沉,稍缓口气,又道,“我们问了他很多遍,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说,问他是谁家的孩子也不肯说——后来我们查了这一处的户籍,发现他户籍并不在此,才猜到他可能是将军收养的孩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