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气都不敢出地一点点将手伸过去,心中暗叹,当年做物理化学实验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这么当心过。
“呲——”
发烫的锡水碰到镖柄激出一声轻响,红衣的手当即顿住,半分都不敢再动。
一众人悄无声息地一同看着、等着,估摸着锡水差不多已彻底凝固、将那镖柄固住的时候,红衣终于稍松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御医:“大人……”
御医会意,立即小心地同她手里将银匙接了过来。一手扶着席临川,一手握着银匙,顺着伤口的方向,缓缓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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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临川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这地方说来他很熟悉,是他在长阳的府邸。奇怪之处在于府中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
天灰蒙蒙地往下坠着,滚滚乌云好像要压下来一样,直让人觉得压抑。
他几次想要推门出府,可跨出府门……却还是同样的地方。
起初,他只觉得奇怪,时间长了之后,便生出了惧意来。
身侧不知怎的疼得厉害,厉害到锥心刺骨,激得他浑身冷汗直流,却又没有力气抬手去擦。
他无力地在府中走着,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忽闻啼哭低低。
这哭声很熟悉,断断续续的呜咽听上去压抑极了。席临川循声找着,一方并不陌生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他隐隐约约地记得……这地方不久前拆了。
是为红衣拆了。
哭声还在继续,他走过去迈过门槛,终于看到了躲在里面哭的人。
“……红衣?”他疑惑地唤了一声,蹲在墙边的人抬起头来。
似乎已哭了很久,她脸上的妆都花了。神色有些怔然地望了他一会儿,她蓦地站起身,毫无顾忌地扑进他怀里。
“……”席临川很是愣了一会儿才犹豫着伸手环住她,迟疑道,“你怎么了?”
“公子……”她的哭声未停,口气娇娇软软,委屈与恐惧并存,“妾身听闻公子又要出征……”
神思骤然清明!
席临川眉心狠跳,顿时想起这熟悉的场景是哪一幕。一把将她从怀里拽出,他心中发着闷,战栗道:“她呢……”
这不是红衣……不是这一世的红衣。
怎么……又变回上一世的样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