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她将头轻轻靠在母亲怀里,就如小时候那般,静静地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会有办法的。”

“嗯?”白氏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明白女儿到底在说什么。

相比于陈家宅子的冷清,此时谢府却是热闹非凡的,大房二房的人都去了汀兰院给谢繁华贺喜,就连已经出嫁的大姑娘跟二姑娘都回来了。

大姑娘谢宝华,嫁的是谢大太太姚氏的侄子姚晖,也就是嫁到自己舅舅家去。

前两年姚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姚家情况还好些,后来姚老爷子去了,下头子孙又大多不成器,姚家不免也没落了。

姚晖已经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了,如今却还没有混个像模像样的差事,如今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还是有些玩心重,不务正业。家里倒是花银子上下打点,只是他自己不争气,什么差事都做不来。

不但他亲娘姚夫人跟着急,便是谢大太太姚氏,也是暗恨这个侄儿不争气,连累自己女儿跟着受苦受累。

姚晖不爱读书,素日却喜欢舞刀弄枪,姚氏觉得,即便这侄儿不走科举路子,如三房的二爷一般进宫当差,也是可以的,所以,当时姚夫人给谢繁华说那陈家亲事的时候,也是存了这样的私心。

奈何亲事并没有成,他们也不好开这个口。

所以,此次谢繁华出嫁,谢宝华也回来了,情分是处出来的,必须有人踏出这第一步。

对于这个大姐姐,其实谢繁华心里是没什么印象的,不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甚至于连她的长相,她都忘记了,此番见到大伯母带着大姐姐来瞧自己,她都觉得有些意外。

但是大房的刻意讨好,她心里也是明白的。虽然过去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是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家已经示好,自己也没有再摆谱的道理。

谢宝华带着礼物来,是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手镯,用丝帕包着,装在红木盒子里,一看,于她来说就是十分贵重的物件。

“这是送给三妹妹的礼物,微薄之礼,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她大开盒子,拿出那对镯子,递给谢繁华。

谢繁华不好不收,便笑着收了下来,又道:“这么好的东西,姐姐却拿来送给枣儿,岂不是浪费了。”

“三丫头惯会说笑。”姚氏见谢繁华收下礼物似是很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顺势拉过她的手道,“你大姐姐天生就是劳碌的命,哪里能戴这些好东西,放她身上才是白白糟蹋了呢。既然是你姐姐送给你的,你且收着,姐妹们原该是相互走动的,不必客气。”

那边马氏也道:“咱们家五丫头虽然人小,但是知道她三姐姐要嫁人了,哭着闹着非要送三姐姐礼物,这不,前些日子她哥哥领她去集市上逛,瞧着这兔子乖巧懂事,非要买了来送给她三姐姐。”又伸手拍了拍谢静华脑袋道,“静儿,让娘将这兔子给你三姐姐可好?”

谢静华哼唧了一声,扭着身子甩开她娘的手,然后道:“我要自己给三姐姐。”说完便抱着可爱的小白兔,蹦到谢繁华跟前,将怀里的兔子举起来给她,“送给三姐姐的。”

“五妹妹真乖。”谢繁华忍不住在妹妹脸上香了一口,又摸了摸她圆乎乎的小脑袋瓜子,方才从妹妹手里接过小白兔来。

谢静华眼巴巴瞧着姐姐手里抱着的小白,有些舍不得,但想着是送给姐姐的,她又舍得了。

那边甜瓜儿小姑娘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小白兔瞧,自打这小白兔进入屋子,她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她口齿不清,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却是本能地伸出手去够兔子。

奈何人小手短,够不着,然后她就哭。

陈氏哄着道:“这是你五姐姐送给你三姐姐的礼物,你哭什么,小孩子不许这么霸道。”

甜瓜儿不听,就是哭,她要小白兔。

谢繁华舍不得妹妹哭,便低头问五妹妹道:“姐姐把这只兔子送给六妹妹可好?这样的话,五妹往后也可以时常见到小白兔了,往后常常来陪六妹妹玩,好不好?”

谢五姑娘也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也舍不得心爱之物,听得说姐姐不会将她小白抱走,立即点头。

“给六妹妹玩儿......我也陪六妹妹一起玩。”小丫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姚氏夸道:“咱们家的姐妹,该是这样的,小五善良,知道疼爱妹妹。”见外面天色已晚,便起身对陈氏道,“三姑娘明儿便要走了,想来今晚你们母女有话要说,我们便先走了。”

谢五姑娘亲自把兔子抱到六妹妹跟前,一脸认真地说:“她叫小白,可听话了,你好好跟她玩儿,我明儿再来。”

甜瓜儿是木瓜,只伸手去摸小白圆圆的头,小白动一下她就笑一声。

谢静华跟小白依依惜别,陈氏笑着让赵桂氏抱甜瓜儿跟兔子一边玩去,自己则拉着大女儿去了内室,说起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谢繁华红脸听着,忽然想到那日骊山狩猎的时候,他那般无耻霸道地逼迫自己做那些事情......之前名不正言不顺,他想来还是顾及着的,这眼瞧着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他是不是?

她都不敢往深处去想,那个霸道的人,一定是喂不饱的。

☆、第133章

陈氏见女儿羞红脸低下了头,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将小册子合上,不免又嘱咐道:“一般来说,富贵人家在娶妻之前会在房间里头放一个丫头教房事,可那李世子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姨娘侍妾,想必他之前是没有碰过女人的。你们新婚夫妻,若是谁都不懂,洞房之夜岂不是要遭罪?这方面的事情,男人是享受的,吃亏的总是女人,所以娘说你听着,否则明儿晚上有你哭的时候。”

谢繁华脸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她想学着些,可本能地又不好意思学。磨了半饷才哼唧道:“娘放在那儿,呆会儿我自己看。”

陈氏捏女儿脸道:“这不是撒娇任性的时候,万一出错,可就成了你一辈子的阴影。”

谢繁华娇滴滴抬眸望了自己母亲一眼,低声问道:“那娘出嫁前,外婆也有跟娘说这些吗?”

女儿突然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陈氏不由想到当初她洞房的时候,脸也红了。

她的洞房花烛夜可顺利得很,她可不是自己丈夫的第一个女人,她嫁给他是做继室的。

犹记得,那夜红烛高照,他一身大红蟒袍,越发衬得肤白如玉,倜傥风流。

他的丈夫于情事上,可是个中老手,所以第一夜,她并不怎么觉得疼,只是觉得异常舒适。

新婚期间,两人如胶似漆,像是怎么都磨不够似的。只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丈夫便领军打仗去了,此后她日盼夜盼,总也不见他回来。后来她那份心思渐渐歇了,时光流逝中,她也渐渐忘记了丈夫模样,熬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日子仿佛才又上了正轨。

她跟丈夫都算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今感情却好得如新婚夫妻似的,浓情蜜意。

谢繁华见母亲不说话,自己也赶紧闭了嘴,然后伸手打着哈欠。

“娘,我要去睡了,明儿一早还要起床呢。”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揉着眼睛,装着很困的样子,一只腿已经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