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盛宠王妃 飞翼 2826 字 6天前

“唐国公府。”萧翎却念了念,微微皱眉。

“怎么了?”夷安心中一动,知道萧翎并不是喜欢插嘴的人,便疑惑地问道。

“我这次如今,身边有位偏将,也出身勋贵。”萧翎慢慢地说道,“可巧,他也与唐国公有些话要说起。”

“是什么?”四公主急忙问道。

“不过是些旧事,从前知道的模糊,只是如今咱们找到了当年的证据,本就是要告唐国公。”萧翎便说道,“我那偏将才是正经的唐国公长房,只是当年他父亲做世子时早早亡故,身为二子的唐国公才承了爵位。”

他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他虽是长房血脉,却吃了许多的苦,后头怀疑父母的死因,因此一直在暗地里打探,这如今才听被府中赶出的旧仆说起,竟是被唐国公唆使下毒的缘故。”

“可见这一家子的心肠,竟是一脉相承!”夷安便冷笑道。

“证据确凿,若是告倒了唐国公,这爵位就该落在唐天的手里。”萧翎见夷安迷惑,便说道,“就是我那偏将。”

若日后的唐国公与萧翎亲近,那自然对萧翎益处很大,况若是与萧翎投契之人,自然该当做亲兄弟奔走,夷安便笑道,“是你偏将,可见是与你一同在关外杀出来的,这是难得的情意,你很该出头。”

“嗯。”萧翎眼里就生出了笑意。

“唐天……”夷安虽然与萧翎不过是数面之缘,然而却能看出他的秉性,想到萧翎亲近的人,自然也该是个磊落之人,心中就一动。

就算唐天日后未必会是唐国公,毕竟唐国公有谋害皇家公主之罪,想必会被夺爵,然而唐天若真是个人才,日后想必也会挣出头来,若是能配给她的三姐姐,也是十分合适了。

岳西伯家那小子实在叫人生气,竟敢不乐意这婚事,夷安心里憋着想给夷柔寻一个好姻缘给他瞧瞧。

“唐天……”她再次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名字。

萧翎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心上人竟然连续唤了两次这个名字,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烈王府中,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日夜奔波腰酸背疼的一个俊朗的青年,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仿佛冥冥中,会有什么灾难即将降临了……

☆、第76章

唐天是个对危险十分敏感的人。

觉得这感觉不对,唐天第一个想法,就是唐国公府知道了他如今依附萧翎,要寻他的麻烦。

脸色微微一变,他飞快地从屋里出来,就见着前头的院子里传来了热切的声音,不知多少人正呼啦啦地往上房去,目光一动,他只拉着一个王府中的下人问道,“前头是怎么回事?”

那下人见是萧翎带回来的偏将,却有些鄙夷。

萧翎的出身从来都叫烈王看不上,从小儿就是被烈王呵斥漠视长大的,因此府中的下人很少将这位六爷当正经主子,况虽如今萧翎封了郡王,然而烈王手握兵权,哪里是一个小小的郡王能比的呢?因此这些下人也没有将郡王当回事儿,只是见前头有许多的丫头欢欢喜喜地来去,这下人也想着去讨赏,便很不耐烦地说道,“唐国公世子来咱们府上提亲了!要迎娶咱们府里的四姑娘!”

因薛皇后死活看不上烈王的庶子与庶女,明明府中无嫡女,庶女也很该有个爵位,然而到现在府中的几位姑娘,还都是白身。

说好听点儿,也就是个宗室女。

因此事,烈王简直憋屈透了,恨透了处处与他作对的薛皇后,更加辅助乾元帝与薛皇后对着干了。

唐天的脸色微微一变。

唐国公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听说,前头世子尚的二公主才死没多久吧?这么快就敢续弦?还娶的是烈王府的庶女?

心中生出了几分紧张,唐天顾不得别的,知道萧翎大清早就往平阳侯府去了,急忙匆匆地出了府,就往昨日去过的平阳侯府疾走。

才走到半路,却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猛地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子,就听一声惊呼,他心知是自己的不是,急忙转头扶住了倒在肩上的那女子,口中说道,“对不住!”

他一转头,却撞进了一双十分悲伤,流着眼泪而格外晶莹的美目。

唐天见撞上了个大姑娘,急忙退后了几步,心中疑惑这姑娘在大街上哭,却还是回过神儿来,对那少女歉意地说道,“没伤着姑娘吧?”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在这少女的身后极远的地方,却见有个华服青年满眼忧虑地看着,却仿佛心存犹豫不肯上前。

“你这人怎么不看路的?!”这少女飞快地直起身抹了抹眼角,后头一个明显是丫鬟的女孩儿将她护在身后,很有些不快地说道。

“罢了,我无事,何必多生事端。”这少女面纱遮住了大半的脸,仿佛是刚刚哭泣过,竟带着几分涩意,口中只说道,“这位公子并不是故意的,怎好依依不饶?”

她客气地对唐天颔首,带着还是有些不忿的丫头匆匆地走了,唐天就见这少女的身后竟还远远地跟着许多的仆从,显然是哪一家的小姐。

那少女走得远了,远远的那青年脸色忧伤地走过来,低头在地上捡起了一枚亮晶晶的首饰,对唐天颔首后往另一条路走了,实在叫唐天心中疑惑,到底想到还是唐国公府更重要些,便转身飞快地走了。

“姑娘的眼睛肿了。”唐天撞到的少女正是罗婉,此时她低着头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就听身边的丫头有些担忧地说道,“郡主该心疼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姑娘大清早就到了平阳侯府之外却不肯进去,只是看着平阳侯府的大门流眼泪,只是看着姑娘那绝望的模样,却叫她跟着也心疼极了。

“大爷病了,姑娘若也是不好,郡主可怎么办呢?”这丫头咬了咬嘴唇,抓着罗婉在药铺里抓的药材,只轻声说道,“姑娘心里憋着什么,别坏了身子。”

罗婉今日,是与新城郡主说给兄长抓药才出来,然而她一直立在平阳侯府的角落里,只想见她喜欢的那人最后一面。

从将夷安赐婚给清河郡王萧翎,兄长罗瑾大病一场,母亲哭得什么似的,罗婉就知道,她跟宋衍的缘分,断了。

她……没有办法在兄长的痛苦里欢欢喜喜地嫁给宋衍,去心无芥蒂,装傻充愣地在宋府里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若是那样,罗瑾日后该如何自处?看着自己幸福,管宋衍叫妹夫,然而,听着宋家的欢喜把眼泪吞在肚子里?

到底她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既然如此,就此斩断,也就罢了。

也幸亏,这一场欢喜,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从来都与宋衍无关。

那少年,或许值得更好的人,值得一个心中没有任何心事的女孩儿,而不是如今见到过兄长与母亲痛苦,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罗婉。

她不恨夷安,也不恨宋家上下,只恨这任性地拨弄了命运的乾元帝。

若不是他突然赐婚,怎会落到这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