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却看着风之夕,按理说这个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只是让他有些意外。
黑纱遮面的风之夕不见表情。
“之夕,你看这... ...”明却小声征求意见。
风之夕没说话,缓缓起身下了台,步入法场中央。
明却松了一口气,却见弘伏却在场中未动:“怎么,执明君也要入阵参赛吗?”
弘伏不语盯着风之夕不语。
风之夕没有管他,起手正要开启阵法,却被弘伏一把擒住手腕,转头一看,腕上瞬间被套上了一个黑圈。
“执明君这是何意?”风之夕沉声问道。
“我见浣溪君终日以纱遮面,深感困惑,,莫非是有何见不得人的隐疾?”弘伏说罢,一把掀开风之夕的斗笠。
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一阵惊呼,南谷几个长老纷纷站起身,紧张的看着场中。
遮面的斗笠被掀在地,刺目阳光逼得风之夕睁不开眼,举袖挡住沉声微怒:“执明君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你一个阴煞,我何须对你客气!”弘伏跳开几步,口念咒语。
风之夕手上的黑环泛出青光,很快空地上便出现了一个阵圈,观众席不知道场中发生了何事,皆是屏息注视。
明却霍地站起,神色大变。站在附近南谷参赛弟子刚围过来,却被那阵法弹开,跌落在地。
随着弘伏口中咒语不停,风之夕只觉心跳骤疾,呼吸不畅。
召一的封印减弱后,阴煞之气越来越重,还未到七月便已觉内力逐日消散,望着手腕上的黑环,突然一惊:“黑木阵?你为何有这种东西?”
最先从站台上冲下场的是明却,见到风之夕手腕上的东西,大吃一惊,低声问道:“你为何会有神木?弘伏,你想干什么?”
“各位同修!”执明君大声说道:“浣溪君风之夕,乃阴煞之身,被召一真人封印才得以苟活至今,如今真人仙逝,这个邪物就要破体而出,若不将他降服,恐怕天下再无宁日。”
随着一阵死寂过后,全场哗然。
“风之夕是阴煞?怎么回事?”
“难怪他终日要么撑伞,要么遮面,原来是见不得阳光啊?”
“对对对,我还听说每到中元节,浣溪君都要闭关。”
“是啊,为何在鬼节闭关,难道他真是冥界阴煞?”
人声鼎沸,七嘴八舌议论声不断。
“浣溪君,你就认了吧!”西原宗主仇尚辛也走下看台:“你在我西疆召出了土德麒麟,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群更加沸腾了。
“什么?麒麟,麒麟可是上古神兽啊?浣溪君的灵宠是麒麟?天哪,莫非他真是阴煞冥王?”
“麒麟出,冥王现,人间地狱,不得了了!”
风之夕被弘伏的黑木阵控住,感觉体内的灵力正一点点在消失,如同阴月的寒气从脚下串上来,禁不住浑身颤抖。
一个弟子从看台上飞身下来,还未靠近,被风之夕制止。
“渔... ...久荣”风之夕痛苦的皱眉摇头:“别过来。”
南谷的人已经陆续围在阵法边上,弘伏口念咒语不停,风之夕摇晃几下后,突然扑倒在地。
“师父!”明朗失声喊道,冲向阵中,那阵法如同一个隐形的结界,根本进不去。
“执明君,你今日是故意挑事吧?”李陶童怒喝道:“我们浣溪君不爱晒太阳,碍着你们北境什么事了?”
弘伏毫不理会,专注念咒。
“宗主,怎么办?”耿卓焦急问道,没有回应,四处看了看,此刻竟然不见了明却的身影:“宗主呢,宗主去哪里了?”
“嗖”一声箭响,李陶童已经张弓射出一箭,箭头触及黑木阵结界时,弘伏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李陶童,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就凭你?我北境的阵法岂是那么好破的。”
结界中的风之夕无声无息。
南谷的人惊慌失措的围在阵外,看台上的人则张大双眼看着场中卷缩在地的身影,像是看一场热闹。
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甚至都没挪动位置,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不乏有人神情期待,一个是阵法大家弘伏,一个是修为卓绝的浣溪君,二人斗法,不管风之夕是不是阴煞,都少不了精彩。
场内的人在屏息看着,而场外的大道上已经闹翻了天。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有几个好事的传了消息出来,说北境执明君正在布阵驱邪,那邪物就是南谷的浣溪君风之夕。
消息很快沿着一百零八根石柱,击鼓传花一般,大呼小叫的一路飞传。有人疑惑,有人痛惜。将神坛上的人打入泥沼,有人在幸灾乐祸。
场中唯有一人始终不发一言,那就是东岭宗主简万倾,似笑非笑的看着场中。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场中倒地的那个红色身影上。
“他怎么不动了?”有人小声问道。
“是不是死了?”
“北境的阵法果然霸道,就这一会儿功夫,你看,就倒地了。”
“怎么说也是有君称的神侍啊,可惜了。”
“可不是么,谁叫他是个阴煞呢!咦。下雨了。”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活该,我早就看那浣溪君不顺眼了,自命清高的样子让人恶心。”
一滴雨落下。
“这是什么?”
又是一滴。
观众席里有人发出了惊呼,望着掌心的雨水,脸色煞白:“血... ...血.... ...血雨!”
人潮顿时慌乱,再也无法淡定的观望,有人开始跳下台往出口奔去。
“不得了了,下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