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叶九娘。
「你不是说好如果父亲答应的话便让我也参上一脚么!你怎么这般说话不算话?」她气得跺了跺脚。
「大小姐,我说的是你父亲答应你参这一脚,不是你父亲答应成军。」景文淡然道,似乎没怎么被她吓到。
「你这丫头,这可不成。」叶七山急道。
「有什么不成,大姐们可以我为什么不行?」九娘气衝衝双手叉腰,她老子瞬间气势矮了一节,原来是个怕女儿的傢伙。
「你们父女俩先晚点争,这八字才画了一撇呢。」景文慢条斯理的说。
「怎么只一撇?」两人同时道。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接受我的想法呢,我还得找时间与大姐们商量商量。」他说。
「商什么量,我一句话就帮你搞定。」叶七山桌一拍,茶杯在桌上转了两圈。
「老先生你到时要说便是要找人来接这些农活,至于大姐那边么,唉,强摘的果实不甜,我也没把握有多少人愿意,我来说这段吧,这是我的坚持,我不随便强迫人的。」景文笑着摇摇头。
七山可是见过他驴一般倔的性子倒也不再多说,倒是九娘见猎心喜。
「不喜欢强迫别人,说得倒好,大姐们便能自己决定我却得听凭我爹爹,真是好没道理。」她怒哼一声。
「……算你有理,得,我便拦你不得,要来便来,到时要放弃也随你。」景文狡诈一笑。
「我便跟定你了,可不会放弃。」九娘咬牙切齿道,死瞪着他。
景文一缩,这话听起来好像哪里怪怪的。九娘察觉失言,俏脸一红,「我、我是说我要做你弟子的那种,你、你可莫要想到别处去了。」
「我才不是收你们当弟子。」景文皱眉,但九娘却面露喜色,「部队里面上下关係可不是师徒之分,这个我到时候会与你们解释的。」
过了两日,叶七山便把这些村妇村姑小姑娘们聚集到教场上,足足有四五百人,另外从主要战力抽了一半人手去支援农务。
景文看着眼前这些年纪在十七到二十六七之间的女子,她们神情迷惘困惑,却又略带一丝丝期待,静静地看着他。
「各位姐妹们,今天愿意前来听我林某一言,我感激在心,在此先向各位姐妹们谢过。」他向眾女一拱手,大伙面面相覷。
「各位可有人不知道我是谁的?」景文问道,眾人皆是摇头,这个叁不五时就会在田地附近转转的男子倒也无人不识,加上这邻近一带没什么秘密,大家早把他为了妻子与官兵作对的事传了遍,甚至还有一些小娘子想以身相许。
「看来是没有人对我这个人本身有疑问,那么,我想知道各位知不知道我召集大家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倒让眾人一脸茫然,显然叶七山并没有告诉她们太多。
「看来各位并不知道。没关係,在我告诉大家之前,我想请大家思考几个问题,各位是否知道乱世之中受害最惨的是谁。」他看着眾人,神情温和,「有答案都可以直说无妨。」
马上有一些人零零散散的答道是百姓。
「那请各位再想想,百姓之中被迫害最深,甚至如猪羊财物一般被交易被转让被赠予的,又是什么人,莫说百姓了,皇亲国戚也一样。」他淡淡道,场面马上骚动起来,九娘站在一旁正要出声,被他制止。
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妇举起手说道:「那自然便是女人了。」
「没错,各位可曾想过为何如此?」景文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量。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还能有什么呢?」那女子又说,这次有些气虚。
「正是这种想法所致。」景文微笑道,走往眾人之间,「各位都被蒙蔽了,一直以来都被蒙蔽着,我汤武难道自古以来便有,难道天下自古以来便姓赵,难道自古以来便是男人当家作主,未曾有变?」
眾人皆是一凛,这话有道理啊。
「你们可曾想过,再怎么伟大的君主他都有一个母亲,我汤武自是女帝立国,为何平凡女子却还有如财產一般任人摆佈?」他走到那个高大的少妇面前,即便她身高在眾女之中鹤立鸡群,却也矮景文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