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2)

苏慕歌破天荒没有反驳,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堂堂大妖怪出手,不可能送一本垃圾秘籍给她。何况,就冲着“太古”两个字,也应该是本不传世的高阶秘籍,只是究竟高阶在哪里,尚需要慢慢研磨。

直到两年后程天养筑基成功,激动不已的从房间冲出来,苏慕歌放出神识去觑他修为,在他头顶上方隐隐看到一团红光时,始知晓“观气术”的真正含义。

“观气术”观的并非灵气,乃是气运!

苏慕歌领悟出这一点时,着实震惊。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银霄趴在屋檐下,翻看那本《太古观气术》,一个字也看不到,明白秘籍是被下过禁制的,“天地不过阴阳二气,气运同人的气场息息相关,通过气场看出气运,并不稀奇。”

“我现在,只能窥见修为比我低者的气运。”苏慕歌靠着廊柱,揉着眉心,有些乏力,“而且时灵时不灵,还非常耗损灵气。”

“这是当然,你以为你是用眼睛窥见的,其实是以灵气感知到的。”银霄沉吟片刻,问道,“那你弄明白这些气运团,它们所代表的含义没?”

苏慕歌摇头:“我窥探了将近一百名练气境修士,气运团的颜色,几乎没有完全相同的。但大部分偏向白色,其中有几个,是灰色,还有一个是淡淡的粉色。至于小天,是浅红色,雷婷是火红色。紫琰和师叔,还有你们,全都窥不见。”

“你自己呢?”

“窥不到。”

“根据天地五行气运来说,白色应当是正常向的普通气运,颜色偏向灰、黑,则为霉运,越黑说明霉运越强。”银霄伸出爪子,沾了沾口水,在地上画出一个箭头,“而白色以上,由粉到红,应该是气运逐渐增强的节奏。”

苏慕歌琢磨片刻,赞同银霄的看法:“如此说来,雷婷的气运算是最好的?”

银霄咬着指甲:“以你目前窥见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但我觉得你若是去窥探秦峥,说不定还能看到其他颜色。不过人的气运,应该是会随着际遇、处境而改变,不可能始终如一。”

苏慕歌再度颔首:“我懂了。”

“姐,我准备好啦!”

程天养“咯吱”一声拉开房门,精神抖擞地道,“走吧,咱们去打擂台!”

苏慕歌抬了抬眼皮:“那你就去,嚷嚷什么。”

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泼下,程天养顿时蔫了:“姐,你不同我一起去啊?”

苏慕歌笑了:“要不要我背你去啊?”

程天养被噎的脸红,依旧不死心:“咱们的家族又没有什么名望,你不在那看着,万一有人耍赖,欺负我怎么办?”

“小天,你已经筑基了。”苏慕歌渐渐敛了笑,垂着眼睫,掸了掸袖子上的灰,“作为姐姐,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而且你是个男人,家族庇护不得你,你首要想的不是怎样寻找庇护,而是如何强大起来,给予家族庇护,你明白么?”

“我……明白。”程天养攥了攥剑柄,点点头。

“去吧。”

“那等我的好消息。”

程天养深吸一口气,挺挺胸脯,径直出了小院。

银霄嘻嘻一笑:“你真放心啊。”

苏慕歌一摊手:“不放心也没办法,他总得自己学着长大,从前练气境界还能说他小,手把手照顾着,如今再没有不放手的理由。”

言罢,幽幽一叹。一仰头,却瞧见一只黑扑扑的纸鹤在半空盘旋。

这只纸鹤灵力虚耗的厉害,无法穿透江家府邸的结界。

苏慕歌虚空一抓,残破的纸鹤到手。

瞧着有些眼熟,回忆许久,才想起正是自己寄给桑行之的那只。

“这只传音鹤竟穿越了三重修真界?”苏慕歌讶异极了,“桑伯伯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快打开瞧瞧!”银霄也凑上来。

苏慕歌将纸鹤展开,倏然一道白光由符箓内溢出,如江河倒灌,翻翻卷卷之后,于眼前半空浮出一副水幕。须臾,水幕之内流光溢彩,渐渐凝聚起一道颀长虚影,传出桑行之的声音:“慕歌,许久不见。”

苏慕歌震惊片刻,方才肃容拱手:“桑伯伯。“

“你将传音鹤寄来蓬莱的时候,我正闭关,未能及时回复。待我出关时,赶去无涯岛,你们早已离开多时了。”桑行之的虚影发出一声喟叹,“糟糕的是,玄机真人的传送阵损毁,短时间内无法修复,我恐怕来不及赶过去。”

“桑伯伯,您是过来看我师叔的么?”苏慕歌下意识的拢了拢眉,她原本只是想问一问师叔的情况,但听桑行之的语气,怎么有些不对。

桑行之不答反问:“青木人呢?”

苏慕歌回道:“师叔眼下不在,雷婷带着他出去玩了。”

说到“玩”这个字,苏慕歌差点咬了舌头。

桑行之再问:“除却操控人的意念,青木他……可有显露出一些超乎寻常的力量?”

苏慕歌不知如何作答,将灵草一眨眼催发成一万年份,这力量称得上超乎寻常吧?

而且这两三年内,师叔虽然也有长大,但生长速度非常缓慢。那满满一箱鞋子证明了这个事实,至今也只换大了一点尺码。与此相悖,师叔的力量却越来越强,随便摸摸灵草,都是几百几千年份。木曜捧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二阶噬骨花魔,巴巴央着师叔动动手指头。

可能动作太大,那两株魔花撑死了。

一贯木讷沉稳的木曜大哭一场。

结果师叔呵口气,魔花死而复生,直接成为四阶花灵。

短短一瞬,木曜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

这类事情还有许多许多,苏慕歌数都数不过来,由于师叔这股力量,她得到许多灵草,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发现,师叔已经有些难以驾驭这股力量,有时候,甚至需要拼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