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将手中的信封收入怀中,转身回作坊。
易之云久久没动。
……
次日。
易之云去了学堂上课。
鸿运酒楼派人来收上一次一千斤订单的最后一批豆芽,这一次柳桥亲自接待了来人,来人自然不是莫辉,也不是掌柜,而只是一个伙计。
那伙计也是要寻柳桥的,“我们东家让我问问那五千斤豆芽菜如今做的怎样了?”
“全部原料都已经开始处理了,三天之后你们就可以派人来收第一批。”柳桥道,“请你们东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交货。”
“哦,那就好。”伙计应道。
柳桥随后问道:“对了,年前我们送了一些蛋给你们东家,不知道你们东家尝了没有?感觉如何?”
“蛋?”伙计一愣,随后想了想,“是不是裹了一层东西的鸭蛋?”
“嗯。”柳桥应道。
伙计面色有些不好,“我们东家没吃,不是我说你们,那鸭蛋都已经坏成那个样子了,你们怎么还送去给我们东家?好在我们东家量大不怪罪,不然你们跟我们的合作可能都要出事了!”
“坏了?”
“还不坏吗?”那伙计板着脸,“那篮子蛋是我亲手丢了的,我看着可惜,还一个个看过了,没想到都是坏的,黑乎乎的,还能吃?”
“你们东家看过吗?”
那伙计有些不耐烦了,“自然是看过了,你还问什么?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们了?”
“我没这个意思。”柳桥道。
那伙计又训了几句,“……以后你们要想送东西给我们东家便好好检查检查,我们东家给了你们这么大的生意,你们送些好东西也是应该的!什么蛋啊菜啊,就别去寒暄我们东家了!”
柳桥笑笑,没答话。
那伙计见状认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又好心地说了一些自家东家喜欢的东西,才离开。
待人走远了之后,林小燕道:“阿桥,你怎么没解释?”
他们说的应该是那松花蛋吧?
那东西样子看上去是不好,可是却不是坏的,而且用来煮粥味道很好,很特别的!
“阿桥,他们一定只是误会了,解释解释就成了的。”
可是阿桥为何不解释?
柳桥看着她,“没事。”
“阿桥……”
“好了,这事我处理。”柳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最要紧的那是那五千斤豆芽的事情,我们还从未做过这么大的量,虽说现在一切顺利,可还是小心一些好。”
林小燕见状也没继续追究,“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如今原料都已经分批下水浸泡了,虽然量多了一些,但是作坊地方大,器具也都添齐全了,你放心,一定可以按时交货的!”
“好。”
……
县城的南面是整个扬子县富户聚集之地,这里大宅子林立,作为扬子县的首富,君家的宅子是最大最显眼也是最富丽堂皇的。
君家长房人口简单,正经的主子也就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君老夫人,另一个则是如今的当家君世轩,长房之下还有两房,都是君世轩的叔叔,不过都是妾室生的,当年君老爷得急病去世,君世轩年幼,这两房虽然是庶出,但是却还是差一点就将君家的大权抢过来了,因为当日的家产争夺,君世轩掌权之后,以分家为名将两房人赶出了君家大宅。
而君老夫人喜欢热闹和繁华,所以早早就搬到了州府的宅子居住,所以此时君家的大宅就只剩下君世轩一个主子住着。
而因为君家的酒楼遍布钦州,君世轩这个东家经常需要巡视,而且他乃孝顺之人,便是空暇时间也都会在州府陪伴母亲,因而宅子往往是没有主人在。
可从去年入冬之后开始,君世轩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大宅中,这让下人们惊讶。
“少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大宅前院的书房是平日君世轩处理事务的地方,而能够随意进出这个地方的除了主子君世轩之外,恐怕就只有胡叔了。
胡叔禀报之时,君世轩正立在打理这窗前几案上摆放着的一盆白兰,白兰皎洁如月,脱俗无尘,一如此时他的气韵。
“嗯。”
胡叔见主子神色淡淡,方才安心,又道:“少爷,如此费心思,值得吗?”
君世轩抬头,一向清冷的嘴角泛起丝丝笑意,“有趣之人自然值得。”
“少爷……”胡叔还想说什么,可又担心说出来了反倒是不好,便没有说出口,“少爷放心,小人会安排妥当的,如今鸿运那边已经有动静了,估计不需几日便会有一场好戏看,不过……少爷以为她真的会投向我们?”
“她有选择吗?”君世轩淡淡笑道。
胡叔不再多言,的确,是没有选择,更何况对方早就有了攀上金玉满堂的心思。
……
三日之后,鸿运依照约好的时间前来提取那五千斤订单的第一批货,而这一次来的是金玉满堂的掌柜,只有他跟车夫。
没有运货的伙计以及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