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柳桥问道。
易之云颔首,眼底闪过了一抹阴沉,“我让细作暗中查过了,的确如此!”
柳桥的心沉了沉,“这般说他们这次主动求水军保护,不过是为了消除你的怀疑?”
“是我处理的不够妥当。”易之云苦笑。
柳桥握住了他的手,“不是你不够妥当,而是他们心虚,不管你因为什么跟他们接触,只要你接触了,他们都会认为你已经在怀疑。”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易之云,我的心有些慌。”
易之云蹙眉。
“这些做海运生意的商行背后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而且大多数都与京城那些人有联系,之前我一直在想当年营海一事,二皇子是怎么给海盗他们搭上联系的,如今这或许便是答案。”柳桥声音低沉,“也便是说,海盗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坏处,而要彻底清楚沿海的海盗问题,就更加的难!”
“我一定会会为你报仇的!”
柳桥笑了笑,“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我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私仇而将国家大义抛诸脑后,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皇兄对沿海之事始终不冷不热,虽嘴上说一定会大动一场,可始终没有多大的动作,不是他言而无信,而是受到的牵制太多,或许这也是他派你来的目的。”
易之云蹙眉。
“若是其他人,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柳桥继续道,嘴边泛起了一丝苦涩,“你是永安长公主的驸马,这个身份足以让皇兄不惜一切护住你,不需要说服朝臣的理由,只说一句先帝命他照顾好永安长公主,说为了孝顺太后也不能杀了永安长公主的驸马!”
“阿桥!”易之云蹙起了眉头,“没你想的这般糟糕!”
柳桥笑了笑,“别担心,我只是一时感触罢了,这也是好事,至少除非你谋反,否则皇兄不会要你的命,而你也可以在台州尽展所长!”
“阿桥……”
“不说这个了。”柳桥打断了他的话,“从外面安插人进去的确是更加不引人注意,只是为什么是章家酒坊?”
“探子探的,章家酒坊似乎打算将自己酒坊的酒远销出去。”易之云道,“之前凌承樽来台州便是为了洽谈此事而来。”
柳桥挑眉,“你让探子去查这事,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易之云没有犹豫道。
柳桥笑了笑,没去揭穿他,“这章鸿的眼光倒是长远,将酒参入这远航生意中,他似乎是头一个吧?”
“这个我不清楚。”易之云道。
柳桥撑着下巴看着他,“不过总兵大人,你大可派人直接去跟章家的人接触,怎么想着通过我?”
“自然是为了保密!”
“真的?”
“当然是!”易之云神色认真。
柳桥笑笑,“也对,通过我将人安插进章家酒坊,然后再参进章家酒的远销,这便多了一层保密,好,这事我来安排。”
“嗯。”易之云点头,随后又正色道:“不过你不许跟那凌承樽接触!”
柳桥失笑,“夫君大人,大半夜的吃醋你不怕酸的胃痛?!”
“答应我?”易之云一把将人攥紧了怀中。
柳桥笑眯眯的,“可是夫君大人,我这可是要去跟人家抢食,要是连见都不见人家一面,岂不是要以权压人?”
“要见也是见章鸿!”
柳桥无奈,“好,答应你就答应你,不过若是章鸿将人带着,我可没法子,不过你的这醋是不是吃的有些远了?那凌承樽才几岁?你当人家的眼睛瞎了看不出我都一把年纪了?”
“一把年纪?”易之云眯起了眼睛,眸色渐沉。
“说正事了!”柳桥逃了,“少动歪念头!”整了整神色,便继续道:“你可以给我多长时间?”
“越快越好。”易之云道。
柳桥点头,“之前凌承樽给了我美酒节的帖子,如今赶去的话也还是来得及。”
“去彭州?”
“嗯。”柳桥点头,“这事最好当面谈。”
易之云犹豫。
“易之云,正事要紧。”柳桥认真道,“若不是没办法,你也不会让我来帮忙,你以为离开柳柳我愿意啊?”
“好。”易之云吸了一口气。
柳桥坐在了他的腿上,圈住了他的脖子,“我们说好无论什么都一起面对的!”
“嗯。”易之云应道,“小心点。”
“又不是上战场,你担心什么?”柳桥失笑。
第二天,柳桥便开始安排去彭州的事情,不过还没启程,想要找的人却主动登门了,章鸿来了台州,而且还将她想要的!
“章东家,你是说希望本宫与你合作一同做这远销生意?”
这不是想什么便来什么吗?
章鸿点头,“是,不知长公主可有兴趣?”
“这兴趣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这海运生意风险极大,而且虽说本宫如今贵为长公主,可却也未曾做过这等生意。”柳桥淡淡道,“没有门路,到头来只会是死路一条。”
“草民来找长公主合作自然不会往死路上奔。”章鸿笑道,“只要长公主愿意,其他的事情草民必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