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去的人前前后后把白河庄都转了一圈,最后竟然来说没找到人。
没找到人?!
朱正松在前头不知道问什么事已经问了两三个时辰,眼看着都已经快要三更了,等到现在,说是还没找到人?
红儿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这些年都在这白河庄,根基也在这庄子里,她能去哪儿?
盛氏眉头紧皱,烦躁的放下了手里之前玉兰刚拿来的扇子,沉声问:“红儿不在,那秋根呢?总不能庄头和庄头夫人一道没了吧?”
家里还那么多孩子呢,一家子人都在这庄子里,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夫人怎么知道?”婆子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她,急忙道:“不仅是庄头和庄头夫人,连庄头的那个病秧子姐姐,还有庄头的几个孩子们,一个也不见了!”
一个也不见了!
盛氏失态的站起身来,动作太快宽大的袍袖不小心带倒边上的茶水。
茉莉花茶的清香在房间里散开来,可是盛氏已经没有品尝的心情,她怒气冲冲的冷笑了一声:“笑话!这些人都乃是我盛家的家生子,世代在我家为奴,如今身契还在我们手里,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大周对待出逃的逃奴向来是很苛责的,要不是被流放要不便是坐上一辈子的牢,这些年已经很少听说有逃奴的事。
可是现在说不是逃走了吧,人呢?
难道还能凭空不见了不成?
盛氏已经没有半点困意,叫玉兰出去吩咐个人往前头去问问朱正松那里谈好了没有,自己平静下来便开始审问婆子,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有什么征兆没有,又让人去报官。
这些人一下子都不见了,要说没鬼都没人信,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人到底去哪儿了?自己逃走?
秋娘和秋根倒是有可能。
可是秋娘中了蛊毒早已经瘫痪,而秋根又是个憨憨傻傻没有心机的,一切都听从于红儿,怎么会忽然起主意要带秋娘逃?
红儿就更不必说了,红儿是她身边出去的,这些年她给红儿的好处还少?
她丈夫是庄头,她自己是庄头夫人又会来事,每年从庄子里捞多少银子?
何况再没人比她了解这个贴身丫头了,这就是个过不了苦日子的,怎么可能会甘心跟秋根他们跑了?
“再去找!”盛氏手指扣在桌面上,面色肃杀:“看看她这些天究竟接触过什么人,白河庄是否来过陌生人,他们要走,这么多人总不能无声无息,要么是往京城,要么就是南逃乘船,这都是能查出来的,总不能无声无息就消失了!去给我找!”
秋娘都快死了,谁会要一个死人呢?
盛氏觉得手心有些发冷。
人散了个干净,盛氏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最近真是诸事不利。
为什么凡事只要涉及了付氏和朱元的,现在就没有好事都不在掌控之中?
朱正松正好进来,见她坐在桌上发愣,便觉得奇怪:“你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先洗漱歇下不必等我的吗?”
“秋娘和秋根不见了。”盛氏看向他,见他变了脸色神情凝重,便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不仅是他们,连带着红儿和他们的孩子们,也全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朱正松疾步走到她跟前:“她们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