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楚庭川嗯了一声,手里翻阅着一些卷宗一面道:“陈侍郎在刑部这么多年,当真是做出了不少事,河北采花大盗案,云南土司之子被杀之谜......桩桩件件都是大案要案啊。”
陈友面有得色,但是随即心里就是一个激灵,警惕的看着楚庭川。
他多年的刑讯经验让他不安。
楚庭川在查他。
为什么?!
他斟酌着去看楚庭川的脸色,却发现这位殿下面上一片云淡风轻,什么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忖度着便道:“都是臣分内之事。”
“陈大人真是国之栋梁。”楚庭川兴致勃勃:“云南土司之子被杀案,你如何知道是女妓有问题?”
陈友不明白楚庭川到底为什么跟他扯闲篇,但是还是如实回答:“那女妓口口声声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臣看她被抓之后一路来京城,竟然还面不改色,同行女眷几乎都病的病死的死,她却活的很不错,这种女人,最难对付。”
楚庭川拍掌叫好,又问:“河北采花大盗,你如何知道河北巡抚送来的人犯是被冤枉的?”
陈友没想到楚庭川对这些这么感兴趣,还是一五一十的跟楚庭川解释。
倒是应长史急的要命。
这,这不是让陈侍郎过来问给齐焕吉传信的事吗?
怎么扯这么多?
就按照之前对付齐焕吉的,上刑啊!
周侍郎和李尚书却神情凝重。
陈友说完了河北的案子,楚庭川让人端上一杯茶,陈友谢过了,端起来悠闲的喝了一口。
楚庭川便又问:“那十三年前,陈大人是如何从外地推官,一跃而上进了刑部典狱司当了主簿的呢?”
陈友的脑子还在转,嘴巴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托了长公主......”
他向来好用的脑子猛地发出警惕的信号,紧跟着他手里的茶杯就砰的一声放在了桌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楚庭川。
楚庭川是在套他的话!
刚才问的那几桩案子,都是在降低他的防备!
楚庭川竟然这样有心计!
楚庭川恍然大悟:“怪不得陈侍郎甘心情愿违背朝廷法度,给嫌犯通风报信了,原来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
陈友已经不说话了,他是刑讯的老手,自己已经失了先手,那么便不适合再多说,说多错多。
楚庭川却并不理会,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道:“十三年前,陈大人得到长公主赏识,走了门路进了刑部,从此官运亨通,陈大人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想要报答,那还称得上一句忠义,可据我所知,你似乎和长公主关系匪浅?齐家的人曾有证词,说你时常出入长公主府,且都是在深夜,你跟长公主是否还有其他关系?所以才如此?”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连齐焕吉和陈侍郎都忍不住同仇敌忾的指着他:“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