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简五派人送了信来,先向钟唯唯问好,说自己听说了失火的事情,很担心她。
钱姑姑其实就是简单的水土不服,是因为遇到了庸医,被误诊了,从而耽误了病情。
吃过杨适的药后,钱姑姑的病情已在好转,很快就能上路,一定赶得及搬家的好日子,让钟唯唯安心。
又说因为有她们照顾钱姑姑,赵宏图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和东西先来了,让她准备一下。
钟唯唯算一算日子,赵宏图差不多第二天就能到,兴冲冲地让人打扫房屋,准备饭食,特意给赵宏图挑了间向阳通风的屋子预备着。
铺设的事情,她交给杨露去做,杨露一脸惊喜,兴奋地去领铺设,又因为一个做不了这事儿,和胭脂讨要人手帮忙。
胭脂得了钟唯唯的吩咐,找了借口不给她人,杨露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独自走了。
过了没多久,婆子悄悄来告诉,说杨露回去问了青云班的几个女孩子,问她们愿不愿意一起去做这件事。
除了曾柳柳觉得没面子,不愿意去之外,其他几个女孩子都高高兴兴地去了,做事时彼此间也没有再发生矛盾。
钟唯唯很满意,真心希望杨露能一直这样下去。
原本以为赵宏图等人要第二天才到,谁知半夜时候人就赶到了。
胭脂得了消息,原本不想打扰钟唯唯,却不想钟唯唯听见了,非得起来去看赵宏图。
半夜三更的,厨房里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来,只能煮面。
赵宏图和几个品级较高的宦官、宫女坐在厨房里吃面,见钟唯唯来了,就起身行礼问安。
“辛苦了,都坐下吃饭,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钟唯唯一瞧就乐了,全都是她熟悉并亲近的人,皇帝陛下真是考虑得再周到不过。
赵宏图比起她走时老了一大截,头发已然全白,牙齿也掉了一颗,虽然疲倦,心情却很好:“陛下是可怜老奴忠心,让老奴到这里来养老啦。”
钟唯唯拍拍他的肩:“屋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里有,芳茗馆那边也有,都是向阳通风的好屋子,你就安心养着吧。只是这里始终赶不上京城繁华,物力有限,要多多忍耐。”
一个姓苗的姑姑笑道:“您还不知道,陛下问我们可愿意来这里伺候您,我们几个都说肯,他就把咱们的品级和俸禄都提了两等,还另外赏了棺材本养老钱。这都是托您的福,咱们欢喜还来不及,哪里用得着忍耐?是吧?”
其他人都笑起来,七嘴八舌说这里好,轻松自在,再苦再累都是心甘情愿的。
看到熟人,钟唯唯觉得格外亲切,拉拉这个姑姑的手,再和其他管事宦官说几句话,高兴得眼睛亮晶晶的。
再想一想远在京城的重华,心里又酸酸的。
赵宏图知道她的心事,递了信过去:“陛下给您的信,他和皇长子一切安好,让您勿念。另有一封是皇长子给您的,原本不敢让他知道,悄悄走的,谁知他又使人追上来……”
钟唯唯将信紧紧攥在手中,恨不得立时回去看信。
苗姑姑笑起来:“好了,好了,夜深了,彤史回去休息,咱们规整规整,也歇下了,明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