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收了笑容,独自行走在隆城的街上。
以禾苗的性情,既然选择和他说这件事,恐怕她是有些迷茫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会陪在她身边。
父皇春秋正盛,母后的身体也很好,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为什么不拼尽全力,建下不世的功勋,争得心爱姑娘的芳心呢?
禾苗鬼鬼祟祟地摸进门,顺着墙根走,东张西望,就怕白洛洛突然从某个地方冒出来扒她的衣服。
何蓑衣站在垂花门前等着她:“不用担心,我说过你母亲了,不许再如此。”
禾苗松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她越来越吓人了。”
何蓑衣说:“她也是心疼你,不许你故意气她,和她作对。”
禾苗笑道:“那我还不知道么?爹娘疼我,我其实也很疼爹娘。”
何蓑衣笑了:“你其实和你娘最像,她年轻时也和你一样无法无天。”
禾苗很感兴趣:“爹爹和我说说你们年轻时的事呗?尤其是那个魏紫昭,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何蓑衣轻描淡写:“也没什么,闯荡江湖,谁都会有几个仇敌。”
“呵呵……这个仇敌非同一般呢。”白洛洛突然出现在月亮门下,没好气地瞪了禾苗一眼:“给你留了饭菜,快来吃,我不惹你了。”
禾苗摸摸肚子:“吃饱了。”
白洛洛眼睛一亮:“和谁一起吃的?”
“圆子。”禾苗缠着他们:“快和我说魏紫昭的事。”
白洛洛的思绪却不在这上头了,谆谆善诱:“苗苗啊,以后你就在太子帐下任职好了,行么?魏紫昭,那就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疯子……”
禾苗很爽快地答应她:“好,我听娘的,以后我就在太子帐下任职。”
白洛洛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笑得合不拢嘴,把禾苗一顿好夸:“真乖,我早就说过,我闺女最懂事了。”
禾苗笑得乖巧极了,心说等到圣旨颁下来,你会恨不得揍死我的,先让你开心些日子吧。
何蓑衣对这些事颇有数,却也不点破,笑着把这母女俩带进去:“我和你讲魏紫昭的事。”
鸡叫三遍,白洛洛打了个呵欠,赶那父女俩去睡:“老的老,伤的伤着,都去睡,日子长着呢,有什么不能慢慢说?”
父女二人都听了她的话,乖乖睡觉。
日子就这样在指缝间溜走,禾苗知道了有关魏紫昭、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圆子、父母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往事,激动地想要找个人分享。
她先推开刘莹的院门,刘莹坐在那株盛放的白梅下发怔,瘦得弱不胜衣。
禾苗惊住,总觉得刘莹已经知道了真相。
在虎贲城时,她屋里只有一面铜镜,而隆城,寻一面镜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刘莹开口,伺候的婢女立刻就能送几面镜子过来。
“在想什么呢?”禾苗走到刘莹面前坐下,抓起她的手:“太瘦了,不利于练武哦。”
刘莹扯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会加餐,努力长胖的。”
禾苗拉起她:“我们去找陈韫吧,他最会讲故事了。”
“好啊。”刘莹跟着禾苗走出街去,她们没有乘车,而是携手在街上闲逛。
茶馆里在说书,说的正是陈韫的新作,二人一起坐下听完,再一起去帅府。
陈韫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睡着了,而且睡相非常不好,嘴角流着晶莹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