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年一个代沟,咱俩就是,”唐远憋着笑,像模像样的掰手指头,“三个半代沟,啧啧。”
裴闻靳的面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要不是在飞机上,他已经把人捞怀里,堵住了那两片上翘的嘴唇。
唐远被扣的是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点硌,他的脸上没见笑容,憋住了,眼里的笑却藏都藏不住,“对于这三个半代沟,你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措施?”
裴闻靳说,“没有。”
“没有还这么淡定。”唐远终于笑起来,嘴角高高扬着,“你应该说,三个半代沟算什么,就是十个,我也能用我对你的爱填平。”
旁边的男人没出声,投过来的视线却滚烫烫的,能把人灼伤。
唐远害羞了,他轻咳,“牙酸不酸?”
裴闻靳说,“不酸。”
唐远眼睛看着前面,舔了舔嘴角,“那你牙口好,扛酸。”
裴闻靳看着他,喉头攒动,碾出的低哑声音里带着笑意,“所以你以后可以多说。”
“噢……”
手被用力扣紧,唐远听到耳边的声音说,“那两个字不是敷衍。”
“我知道。”
他心说,就是你嘴笨嘛,不光嘴笨,还习惯简明扼要,寡言少语,“可是,我还想听别的。”
裴闻靳的薄唇拉成一条严峻的线条。
工作上,裴闻靳什么时候都能有条不紊,从容不迫,没有难倒的局面,感情上就不行了,他不擅长,沉默了会儿,他说,“我会试试。”
唐远心里的糖汁已经烧开了,咕噜噜往上冒着甜泡,他面上不满的哎了声,“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裴闻靳将合在一起的眼帘撩开,侧头看过来。
那双眼睛里有一片迷人的深黑色,像一个能把所有生命都吸进去的漩涡。
对视几秒,唐远偏开了头,郁闷的小声嘀咕,“算了,你还是把眼睛闭上吧,这么看着我,太要命了。”
裴闻靳的神情微愣,半响他宠溺的低笑着摇了摇头。
唐远从小到大都是过的少爷生活,一堆人伺候,他的懒根就是那么长起来的,扎在骨头里,生机勃勃。
从昨天到现在,他的身体都很累很软,懒根趁机狂野生长,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喝那个,自己大爷似的窝着不动弹,全程让裴闻靳伺候。
乘务员经过时,裴闻靳正在给他剥橘子,将一片橘子肉送到他的嘴里,他吧唧吧唧,眉心一蹙,“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