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成这样,与斜坡酒吧格格不入,说她是个卖保险的都有人信,保安怎么可能放这样无趣的女人进门。
何鸢进不去,便模仿‘陈静’的模样,站在门口干着急起来。
她几次想冲进去,几次无奈。
这般动静,引的不少路人频频观望。
此时天色已晚。
冬天的夜晚来的都比较晚,临近过年,淮京城位于北方,外来人口纷纷赶回老家过年之后,大街上呈现了一番萧条肃杀之意。
寒风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割在‘陈静’的脸上。
她几欲进去无果,反倒把高大的黑人保安给惹毛了,这女人穿这样,长这样,显然不符合保安的审美,他丝毫生不起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重重的推了‘陈静’一把。
何鸢故意踉跄几步,恰到好处的摔在地上。
“哎哟,这不是嫂子吗!”
果然,轻佻浮夸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说话的男人梳了一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让人见了丝毫不会怀疑,那背头上的油挤下来可以炸一锅‘全家桶’。
油头男人便是霍明的几个狗腿之一:范伟天。
‘陈静’见了他,当即流露出了一股厌恶之意,她向来对霍明这帮子滥交的朋友没有丁点儿好感。
范伟天见了‘陈静’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有数。
他这清高的嫂子瞧不上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他还瞧不起‘陈静’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小姐呢!
范伟天嗤了一声,嘲讽道:“怎么,今天还来斜坡查岗啊?霍哥今天可没来,嫂子您就省省吧。”
他上下打量何鸢一眼。
一样的讨人厌的穿着打扮,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脸长得也不怎么样,范伟天心道:这女人能嫁给霍明真是上辈子走运的吧?
他:“让让啊,嫂子,别站在门口耽搁别人进门,我可还有重要的事儿呢!”
‘陈静’死死盯着他。
范伟天看了会儿,饶有兴趣道:“不是吧,嫂子,进不去?”
他看着黑人保安,说道:“你看看,你怎么回事儿呢,这看门狗当的,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霍哥的妻子!结发妻子!是我们嫂子,你知道吗!”
那黑人保安认得出范伟天,知道他是这里的常客,因此态度立刻就毕恭毕敬起来。
一前一后,大相庭径。
范伟天装模作样的道歉:“哎,嫂子,不好意思哈,来,我现在带您进去,您这回来干嘛?”
何鸢捏着拳头,原地站着不动。
范伟天笑道:“不进去啊?不进去我可进去了,您别不识好人心呐!”
他浮夸的表演引的他怀里的美人娇笑连连。
浓妆艳抹的女人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他的怀里,花枝乱颤:“你好坏呀天哥~”
范伟天调戏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说着,腻歪到了一块儿,当着何鸢的面就来了一段热吻。
何鸢这时候,到显出一点儿自己的脾气来。
颇有些厌恶。
她假扮陈静的时候,眼神也很到位,这下有个一两秒恢复自己本来的模样,却叫范伟天无意间看了去。
何鸢的眼神如沉寂的深海,如暴雨前的平静,压抑又沉重,隐藏在眼底最深的是深海中不可见底的冰川,数百年来无人可撼动,无人可融化,她眼底的寒意一直到达心底,叫人只看一眼,便能终生难忘。
范伟天怔了一秒,连忙眨了眨眼睛,一回神,何鸢已经恢复成了‘陈静’那瞧不起人又倔强的模样。
他怀中的女人亲着亲着,便发现自己的金主似乎没什么耐心,反而怔怔的看着陈静。
女人当即恼了,撒娇道:“天哥,她是谁啊?”
范伟天回过神,确认是自己看错了。
他搂着美人往里面走,神色鄙夷:“一个女傻逼,自以为是,不用管她。”
女人道:“那你怎么喊她嫂子?”
“霍明的老婆。”
一提霍明的老婆,女人突然惊呼:“原来是她啊!”
还挺有名的。
这全是陈静当年刚嫁入霍家时做的孽,那时候,她的脾气比现在更加倔,霍明当时若胆敢在外面找女人,她就非得闹得满城风雨不可,搞的整个淮京上流圈子都知道霍明家里有个母老虎。
她越这样,霍明越不喜欢她,久而久之,夫妻感情越来越僵。
何鸢本就不懂情爱一事,现下就更不明白陈静最后到底是怎么爱上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