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蒋妥抢房一事上热搜到事件反转,这件事就被不少网友关注。王培凡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昨天特地联系了各大媒体发通稿。
只不过蒋妥都没有去在意那些声音罢了。
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得回来,按理说是要高兴的。但蒋妥站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她沿着楼梯往上走, 家里的瓷砖,楼梯扶手,门窗等都没有变。可毕竟过去了十年,不出意外老旧了很多。她走到了以前自己住过的房间驻足站了很久,床和书桌都没有了,墙上的明星海报没有了,她的东西都没有了。
以前她的床上放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那是她唯一的小玩具, 也没有了。
“这房子打算怎么处理?”王培凡走来问蒋妥。
蒋妥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淡淡说:“房子过户给蒋帖。这里环境好,又是学区房, 以后蒋帖娶老婆了孩子上学也方便。”
王培凡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蒋妥会有这样的打算。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蒋帖在蒋妥的心里总是最重要的, 她这个姐姐当得最称职。
蒋财富去世那年蒋帖正面临高考,蒋妥怕蒋帖知道了爸爸的生病的事情不能专心读书,于是一个人默默承担了一切。蒋妥照顾生病的蒋财富三年,却从未在蒋帖面前提到只言片语,以至于蒋帖一直被蒙在鼓里。
蒋帖也是后来才知道姐姐那三年有多奔波,知道姐姐每次陪伴爸爸奔走医院检查,化验,化疗……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所本不该承担的一切,也让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成一个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人。
可其实蒋妥以为的好,对蒋帖也未必是好。作为一个男孩子,却不能为家里分担一丁半点。每每想到姐姐蒋妥这些年所承受的,蒋帖都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他恨自己那个时候只顾着读书却没能发现一点细节,他恨极了。
从宅子出来后,迎面就是一堆记者。
这帮记者已经蹲点多时,刚才蒋妥来的时候就是突破了重重障碍走来。
镁光灯不停闪烁,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蒋妥,关于你继母的事情,能简单跟我们说一下嘛?”
“能回答几个问题吗?我们都很关心你。”
“请问你现在真的是单身吗?”
“你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
吵吵闹闹,推推攘攘,蒋妥根本听不清楚那群记者在说什么。但她记得王培凡刚才跟自己说的话,只要低头什么话都不用就可以了。
一旁的王培凡则充当着护花使者,帮蒋妥挡开那些长.枪短炮。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哪里的一个话筒重重砸了一下王培凡的脑袋,砸得她头晕目眩。
蒋妥注意到后连忙停下脚步捂住王培凡的脑袋,一脸着急:“怎么样?你没事吧?”
王培凡摆摆手,“没事没事,咱们快走。”
也是她疏忽了,昨天想到带上保镖,今天居然没有想到这帮记者会堵在门口。
但媒体记者哪里如她们所愿,一个个人挤人,完全不管秩序为何物,生怕蒋妥这个活生生的头条从眼前溜走。
就在一个话筒又要打在王培凡脑袋上的时候,蒋妥一把按住那个话筒狠狠往地上一砸:“妈的!有完没完!都他妈给老娘让开!”
蒋妥这一怒吼果然奏效,所有记者瞬间一动不敢动。
谁都没有料到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蒋妥会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不说,看起来还像个社会女流氓。
蒋妥今天依旧一袭黑衣,自从上次她在热搜上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帅气非凡之后,就决定以后多穿黑衣服,不仅能周展现自己窈窕的曲线,还能增加气势。
好比现在。
墨镜一摘,蒋妥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帮人,不说话,却好像给了所有人一巴掌。
不远处,副驾驶座的赵明看了眼坐在车后座同样一袭黑衣的傅尉斯,低声道:“需要我带人过去吗?”
傅尉斯抬了下手:“不用。”
赵明顺着傅尉斯的视线望出去,眼前的人正是蒋小姐。
傅尉斯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年。
光线昏暗,耳边是震耳欲聋,他喝了不少酒,怀里撞进来一个精灵。
她比他矮很多很多,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子,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动人。
那个游戏他本不以为意,可却鬼使神差很想尝一尝她的滋味,于是低头。
“啪”地一声,她那张小手的力道却不小。
她伸手用力抹了抹嘴唇,对他大骂:“变态!神经病!你找死吗!竟然敢对老娘动手动脚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骂他。
不仅骂他,还打他,踢他。
其实蒋妥的性子一直是这样,直爽的,敢爱更敢恨。她从小就跟个野孩子似的,没有爸爸管教,也没有妈妈教导,为了保护弟弟,她身上好像随时装着一个炸.药包。
傅尉斯到底还是在那张倔强的脸上看到了泪光,这双眼睛染上了晶莹,像极了宝石。
奇怪得恨,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心尖上被什么利器磨着,有点顿顿的疼。
“哭什么,愿意当我女朋友吗?”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