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哼了一声,妖孽美少年没再说话,只淡淡地给了众人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
——后果你们懂的。
白司颜在心中默默地脑补了一句旁白。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众人先是被他那眼神扫得微微一震,继而齐刷刷地抱拳应声,肃穆的面庞上似乎隐约可见松了一口气的神态,可见刚才确实是被吓得不轻。
正说着,门外忽然有人匆匆赶了进来,陆续禀报道。
“回王爷,西厢房没有人!”
“王爷!东厢房没有发现可疑的踪影!”
“启禀王爷,整个北苑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
接着,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进来禀告的下属一个接一个跪在了地上,俯首低着脑袋不再做声,没有那少年的赦免不敢站起来,便是连目光也不不敢乱瞟一眼。
“凤一,”在几人忐忑不安的静候下,那妖孽美少年终于开了金口,缓缓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两步,“你留下来再仔细查探一遍。”
“是,王爷。”
较为年长的男人沉声应了一句,虽然言行举止一丝不苟,不卑不亢,然而对那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却是相当的敬畏,并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有所怠慢。
眼看着那抹紫衫飘乎乎地晃了过来,白司颜立刻往后躲了起来,几乎全身的神经都在刹那间绷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别说她胆儿小,你胆儿肥你出去试试啊!
特么这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都已经杀气腾腾地下了死命令,要全城通缉她!要是她现在被发现了,下场绝对比那堆拖出去被鞭尸的尸体更惨烈好吗?!
这几天真是倒霉透了,又是遇到渣男,又是被母亲凌虐,好不容易花钱寻了个乐子,还给一枪崩了,穿越就穿越吧……结果莫名其妙就被人睡了,到头来人家还要杀她,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不能让她好好地过个安稳日子吗?她宁愿穿越到乡村里去种田,也不要心惊胆颤地趴在床底下,被那么恐怖的家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看到那紫衫停在了床边,白司颜不由小心肝儿一颤,额头哗啦啦就开始冒冷汗……不会吧?难道被发现了?!不要啊!她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么冤枉好吗!
咬了咬嘴唇,白司颜一紧张,脑子里就噼里啪啦地转得飞快,已经开始很认真地考虑起来——
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她是不是应该立刻咬舌自尽给自己一个痛快?!
不然,那个蛇蝎美少年肯定会为了发泄怨气,把她吊起来慢慢地往死里折磨!到现在她都还很清楚地记得,昨夜里她故意嘲笑他的时候,丫气得脸都绿了!
这么想着,白司颜下意识地就尝试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瞬间疼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no—zuo—no—die—why—you—try!她简直活生生就是作死的节奏!艾玛……她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她以后改还不行吗?!她发誓从今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不行吗?!
就在白司颜深深地沉浸在悔恨的泪水中的时候,眼前那抹华丽深紫忽而一转身,即便大步走了出去。
“哼……我们走!”
☆、6、一穿变成通缉犯
片刻后,屋子里几乎是整齐划一地响起了吐气的声音,白司颜跟着也精疲力尽地松了一口气,莫名地腾起一阵死里逃生的庆幸。
那个妖孽美少年,何止可怕,简直恐怖好吗!
幸亏她昨天晚上机智地爬到了床底下,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门外的走廊上,凤五跟着那紫衣少年走在身后,默默地拿着那张宣纸,垂眸对着上面那个只大致描摹了面部轮廓,唯有一双眼睛画得炯炯有神的画像,摇摇头浅叹了一口气……他可以肯定,除了王爷本人,就算是那名女子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恐怕也没人能将她认出来。
当然,独孤凤凛是绝对不会说的……昨夜里光线太暗,他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该死的女人长什么样!
明确地认识到自己是特大“通缉犯”,白司颜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哪怕屋子里的人都一溜烟儿走没了人影,她也没敢从床底下爬出来,生怕冷不丁地冒出个人来,顺手就把她给出卖了!不管怎么说,她最近的运气实在太背,要是再不小心谨慎点儿,指不定就翻船到阴沟里头,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唯一值得侥幸的是,那妖孽大美人儿一大早就把小松狮给送出去治伤了,否则就凭那小家伙的忠犬样儿,狗鼻子嗅来嗅去的,早晚坑了她。
翻了个身,确定四下没人,白司颜立刻伸出爪子从床头拽个枕头下来,继而垫在后脑勺下面,想着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便干脆接着睡……她还没说呢,昨夜里腰都快被玩断了,现在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又酸又累的,那蛇蝎美人不感激她救了他一命也就算了,还分分钟想要嫩死她,真是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许是没睡饱觉的缘故,白司颜这一合眼,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夕阳斜斜地从窗口照进来,投射在她的半张脸上,有些微微的灼热。
听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白司颜才忽然意识到,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的有些难受,虽然睡了大半天养足了精神,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饿得连手指头都在轻轻发颤……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被饿醒的。
爬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朝外面转了一圈,又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以雷达般的效率仔细地探听外头的动静,却是空空荡荡地一片,十分的静谧,除了隐隐约约的虫叫和偶尔的鸟鸣,就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
可见早上那伙人没有在这个宅子里搜出什么,差不多已经撤走了。
“嗷……心塞的人生……”
捶了捶酸痛的后腰,白司颜用一种相当蛋疼的表情,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因为身上的衣服昨夜里都被撕烂了,所以她现在身上裹的是……
没错,就是床单!
扶着床板,白司颜的双腿到现在都还有些微微地打颤,又因为在床底下躺了大半天没动,都有些麻了,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强能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才逐渐适应。
跑到门外转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白司颜才匆匆跑回屋子里,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其一是为了找衣服,其二是为了找食物。
但……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呢……从来都是残酷的。
屋子里除了那些看起来很贵的装饰品和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还有一个嵌玉镶金的精致屏风之外,就只有摆在正中间的那张大得有些离谱的床,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个房间,不是卧房,联想起昨夜里见到的那些妖娆歌舞伎,白司颜大概猜出来,这间屋子十有八九是用来夜夜笙歌寻欢作乐的场所。
骄奢淫逸啊真是骄奢淫逸……摇着头,白司颜不无感慨地轻叹了两声,抬眸看了眼空空荡荡被清扫而空的桌子,突然间就有点愤愤不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