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上闻人海棠那饱含期待的目光的瞬间,东倾夜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老师,我是男人啊!你怎么可以让我干这种女人的活?!”
“嗯?”笑眯眯地弯起眉眼,闻人海棠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你不想干也可以,只要把衣服脱光了,为师就让你走……”
因为对闻人海棠而言,没有穿上那身袍子出门,就非常的没有安全感,就像是果奔一样!
“可是……”皱着鼻子,莫名其妙就被看上了,东倾夜更心塞,“我根本就不会缝啊!”
“没关系,”闻人海棠微微一笑,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为师可以教你。”
白司颜:“……”他刚才说什么?!
独孤凤凛:“……”他教东倾夜?!
北辰元烈:“……”闻人海棠竟然还会女工?!
听他这么一说,东倾夜自然是强烈抗议。
“搞了半天,你自己会缝啊?!那干嘛还让我缝?!”
对此,闻人海棠微勾嘴角,振振有词!
“有你们几个在,为师为什么还要干这种粗活?对了,你们几个也别闲着,该砍柴的砍柴,该修房子的修房子,该拖地的拖地……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给麻雀下了泻药,弄了一地的鸟粪,熏得好几个学生都中暑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呢。
该砍柴的,北辰元烈砍去了!
该修房子的,白司颜搬砖去了!
该拖地的,独孤凤凛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蚕蛹一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大白天的被人撞到,还以为遇见了什么妖怪。
“爷……”凤一担心地跟在身边,不停地劝,“还是让我来吧,您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最重要的是,他也干不来啊!
“你回去吧,不过是拖个地而已,难不倒我。”
莫名的,独孤凤凛居然很坚持,无论凤一怎么劝,都没有松口。
不得已之下,凤一只好怀着复杂的心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黄字阁。
那厢,独孤凤凛倒也不笨,知道在拖地之前,要先把地面打湿,但是接下来,问题就来了。
因为身上裹得太严实,行动非常的不方便,独孤凤凛又想速战速决,手里的力道不由猛烈了一点,所以一甩拖把,就控制不住转了两圈,紧跟着整个人“砰”的一下,重重地摔在了湿漉漉的、浸泡着鸟粪的……地面上。
不远处的树梢上,在眼睁睁地看见独孤凤凛摔倒在地的一刹那,凤一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留下了两道心疼的泪水。
太……惨……了……!
当然,独孤凤凛不会说,他之所以这么拼,只因为闻人海棠的一句话——
“别忘了,一人犯错,四人受罚……你们要是谁偷懒没有完成任务,或者让别人代劳,一旦被为师发现,那就四个人一起脱光了衣服,绕着黄字阁……跑上一百圈!”
黄字阁里都是男人,他们脱光了衣服果奔不要紧,可是白司颜一旦被扒了精光,可就不是果奔那么就简单了。
这么想着,独孤凤凛不禁被自己惨烈而无私的壮举,所深深地感动了……
院子里,白司颜一边搬砖,一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屋子。
在看到闻人海棠坐在东倾夜的身边,一手抓着东倾夜的左手,一手环过他的身子,抓着他的右手,像是娘亲教导女儿那样,手把手地教他针线活……场景如此之和谐,看得白司颜也是一阵心醉。
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亮被乌云所掩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闻人海棠才换上了东倾夜刚刚缝好的袍子,意气风发地下了赦令,放了所有人一条生路。
刹那间,弹琴的累趴在了琴弦上,砍柴的累趴在了柴堆上,搬砖的累趴在了屋顶上……东倾夜则是抱着肿得跟馒头一样大的十指,悲伤得无以复加。
至于独孤凤凛,好像没有人看见,只听说后山上有一个巨大的蚕蛹,跳到湖里自杀了。
洗完澡,精疲力尽地回到屋子里,白司颜刚刚拿出火折子点了蜡烛,就瞟到墙边多出了一道人影,当即吓得随手射出了一枚飞镖!
“谁?!”
“是我。”
款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百里雪篁抬眸,依旧是冰山般的俊脸,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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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想到百里雪篁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白司颜很明显的愣了一愣,继而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戳了一下他的肩头,确定他是真的之后,才松懈了几分紧张的神色,换上了幽怨的目光。
“你来这里干什么?”
百里雪篁还是那么拒人千里,惜字如金。
“来找你。”
“废话,这里就我一个人,你不是来找我的,难道还是来找妖精的吗?我是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自从撞破了百里雪篁和南宫芷胤的奸情之后,新仇加上旧恨,白司颜愈发看不惯他,对他的态度也跟着变得恶劣了起来。
听她字里行间呛着火药味儿,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古怪的气息,百里雪篁只当她是误解了他跟南宫芷胤的关系,所以有些不自然,便开口解释。
“其实,你大概是误会了,那个时候在山上,你看到我们的时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