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小海棠,玩心吗?(月票!
“哈?”
白司颜微微吃了一惊,冷不防靠他那么近,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鼻尖下萦绕着一股销魂的香味儿,淡淡的,不算很浓,却有种蚀骨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微醺。
树梢上,一轮弯月挂在幽邃的夜空之中,朦胧在几缕薄云之间,看起来旖旎而又多情。
猫头鹰站在树枝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只有夜间出行的蝙蝠盘旋在半空之中,间或发出一两声尖锐的鸣叫,呲的一声划过长空,打破夜的静寂。
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因为刚才几十遍的洗漱与轻拭,显得有些充血和红肿,却也因此变得更加的饱满与瑰丽……
白司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不是无情无欲的九天圣女,她只是一个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节操的……凡夫俗子。
见多了面容俊俏的男人,白司颜对于俊男和美少年的抵抗力理所当然会比寻常人多上那么几分,所以她能咬着贝齿硬着头皮推开那些前仆后继黏上来的桃花。
但是面对闻人海棠,每次靠他这么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白司颜的心跳就会莫名的加快,甚至连呼吸都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缘故,若是真的要比较,东倾夜的容貌并不在他之下。
然而……不说某些被闻人海棠迷得神魂颠倒的家伙,便是连白司颜也不得不承认,闻人海棠的身上有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诱惑力,是她在其他人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如果是东倾夜是第一眼的惊艳,第二眼的窒息,第三眼的喟叹,宛如一杯清冽的果酒,让人在刹那间沉醉沉沦,那么闻人海棠就是一坛陈年佳酿,入口醇厚,回味无穷,历久而弥香。
而现在,这个令天下男女为之疯狂的家伙,却以一种如斯亲密的姿态将她揽入怀中——
白司颜深深地觉得,如果这样她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她这个人估计也就没什么用了,别说算不上女人,根本连男人都算不上!
所以,就算她和闻人海棠之间还有深仇大恨没有清算,就算她知道闻人海棠这么做是别有用心的,白司颜还是很没出息地……动情了。
没错,是动情,而不是动心。
如果是动心,就会小心翼翼,就会患得患失。
就像之前对待南宫芷胤那样,便是说一句话,说一个字,都要斟酌半天,连说话的语气和标点符号都透着小小的心计,不敢随意开口。
但若只是动情的话,大抵就如现在这般,兽血沸腾,为内心处最直接的欲望所驱使。
在南宫芷胤之前,白司颜从来没有主动出击过,因而没有任何狩猎的经验,也不会出于无聊和寂寞而在这上面动心思……然而,可能就是因为太过被动,白司颜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却是不会太过抗拒。
就如她上辈子那一车厢的前任,就如那几朵时不时就在她身上揩油的桃花,就如眼前这只妖娆妩媚勾魂摄魄的天下第一美人……即便白司颜出于某些缘由没有接受他们,但也从来不曾心生厌恶。
而如今,男神覆灭,三观崩塌,小心翼翼呵护的恋情被搞得乌烟瘴气支离破碎,白司颜表示今天遭受的打击实在太过沉痛,心塞到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放纵、想要堕落、想要发泄!
尤其是在听到南宫芷胤的那一番“肺腑之言”后,白司颜梗在心头的一口血,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好吗!
所以,她辛辛苦苦憋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命中注定像她这样一没有情商,二不会撒娇,三不会卖萌,四不会装柔弱,五不会扮可怜的……女!汉!纸!天生就跟她理想之中的浪漫爱情绝缘的话,那她还有什么好挣扎的?还有什么好矜持的?还有什么好奢望的?!
本来心心念念恳恳切切地想要上演一场唯美如画的旷世绝恋,结果硬生生地就活成了一桶不忍直视的狗血,而且还是巨无霸桶的那种!
呵呵。
白司颜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她觉得她上上辈子肯定不小心打断了月老的三条狗腿,所以月老才会这么对她恨之入骨,一点点希望都不给她,一百块钱都不给她!
越想越觉得幽怨,越想越觉得悲催,仿佛像是着了什么心魔一样,一打开匣子就再也停不下来,直到心底的怨念越聚越多,最终化为白司颜眼底的一抹冷笑。
清冷入骨,而又邪妄入魂。
抬起头,白司颜微勾眼角,于眼尾处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倒映在闻人海棠琉璃般璀璨的瞳孔中,宛如在黑暗之中缓缓开出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小海棠,玩心吗?”
对上白司颜的视线,因为光线有些昏暗,所以看得并不真切。
闻人海棠微微蹙起眉梢,对于白司颜这样的称呼有些接受无能,不由得愣了一愣,莫名其妙。
“玩心?什么意思?”
“你连玩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就敢这样抱着我?”轻轻扯起嘴角,勾出几丝邪笑,白司颜终于知道从闻人海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是什么了,“那你知道你现在这种姿势……是在干什么吗?”
虽然看得不真切,但闻人海棠还是察觉到了白司颜的变化。
仿佛就是那么一刹,从一只狡猾而又蠢笨的兔子,变成了一只诡诈而又捉摸不定的九尾猫妖。
稍稍松开手,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明明刚才一直都是他占上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会儿却像是被白司颜压制了一样,闻人海棠心中有异,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白司颜没有马上回答他。
伸出双手,用一种颇为撩骚的姿势环住闻人海棠后颈,十指穿过光滑如丝的长发,一点点地交叉在一起,构成一圈小环,随即懒洋洋地搭在闻人海棠的肩头。
往后退开半步,白司颜屈膝一抬脚,顺势就站到了身后的石块上。
尔后,俯下比闻人海棠高出半个头的脑袋,用一种俯视的目光,看进闻人海棠的黑眸之中——
“小海棠,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不习惯被人睥睨,闻人海棠的眉心又深蹙了三分,总觉得白司颜怪怪的,虽然语气和腔调都没有变化,说的话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听不懂,但这一回……闻人海棠却分不清她这是在故弄玄虚,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什么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