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白倚竹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临合眼之前,都是死不瞑目的表情……他竟然……输了?而且还是……完败?!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在做噩梦吧……
没想到白倚竹也会沦落到如此凄凉的下场,白司颜不由一阵唏嘘,直到耳边忽然响起了西冥兰诺的声音——
“阿言,牌打完了,酒也喝完了,我们该睡觉了!”
☆、362、猜得到开头,猜不透结局
纯洁的声音,纯洁的语调,纯得不能再纯的西冥兰诺……面对这样的他,即便太子殿下说这话的口吻,就好像“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一起逛街吧”一样随意自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司颜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罪恶感。
是她想多了吗?一定是她想多了……对不对?!
就在白司颜忐忑不安地陷入沉思的时候,却见强迫症重度患者西冥兰诺童鞋站起身来,先是将撒得到处都是的卡牌全都收了起来,整理好了装进盒子里,继而又随手将东倒西歪的瓷碗和酒坛子逐一在桌面上摆放整齐,直至看起来井然有序,这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对着白司颜粲然一笑。
“好了。”
“嗯……”
白司颜呆呆地看着她,突然就掌握不了节奏了。
这个……那个……要是放在以前,不管是哪个家伙,一旦逮住了机会跟她做运动,又有谁不是争分夺秒迫不及待如狼似虎饿鬼附身一般?眼下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淡定自若从容不迫的……可是,不是她有意见,西冥兰诺这行径,是不是太淡定了一点?!
“哦,对了……等一下!”
走到烛台边,西冥兰诺本打算熄了蜡烛,忽然间又想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转过身来,快步朝白司颜走了过来,下一秒……就在白司颜以为他要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见西冥兰诺疾步擦身而过,走到了白倚竹的身边,随即俯身架起他,将他抬到了床板上。
一开始,白司颜看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西冥兰诺二话不说就伸手去解白倚竹那根刚才未能圆满解开的腰带,并且试图脱下他的衣服的时候,白司颜才忍不住开口喊住了他。
“等等!兰诺……你要干什么?”
小竹子都已经醉死过去了,还不肯放过他吗?要不要这么禽兽?!
“帮他脱衣服啊!”
西冥兰诺回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白司颜莫名的有些尴尬,不由微微侧开了视线。
“好端端的……干嘛要脱他的衣服?”
“小竹子喝了太多的酒,肯定会很热的,他自己又动不了手,我就帮他一下啊!免得到时候他闹腾起来,我们觉也睡不好……”
一边说着,西冥兰诺便又转过身去,眼疾手快地扒下了白倚竹的衣服,继而将他就着床板滚了两圈,推到了边缘的位置,随手往他身上盖了层薄衾,继而才拍了拍手,转身对着白司颜招呼了一句。
“现在总算可以睡了,你快躺下吧!”
“哦……”
抬眸看了眼西冥兰诺,又低头看了眼那个醉醺醺的白倚竹,白司颜稍微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点头应了一声,乖乖地走到床边和衣躺了下来,只是身子莫名的有些僵硬,连带着心跳又加速了三分。
很快,西冥兰诺就熄灭了蜡烛,摸黑走了回来。
大概是因为视野突然黑下来的缘故,即便是外头的月光较为明亮,西冥兰诺也看不清屋子里的清醒,只能凭着刚才的记忆走到床边,却是多走了两步,膝盖直接撞到了床板上,导致整个人重心失衡,直直往前扑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摔在了白司颜的身上。
白司颜却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在身上突然扑上来一个人之后,心肝儿顿时猛地一颤!
来、来了!
刚才还说西冥兰诺淡定过头呢,这一熄灯的功夫,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热情似火?!难道西冥兰诺也跟司马怀瑾一样,是个“两面派”吗?!
艾玛!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猜得到开头,猜不透结局啊!
下意识的,几乎是条件反射……在西冥兰诺“扑”上来的那一刹,白司颜立刻抬起双腿,顺势环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整个儿圈在了自己的身上。
没想到白司颜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西冥兰诺本打算从她身上爬起来,如此一来,转而又扑了回去,这一回,因为靠得太近,两只手直接撑到了白司颜的身上,似乎还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嘶——”
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
两个人就着颇为怪异的姿势,齐齐地僵在了那里。
当然,西冥兰诺之所以震住,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地方,而白司颜之所以僵住,则是因为西冥兰诺受了惊吓,她也跟着惊了一下!
好一会儿,在历经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后,西冥兰诺才开口打破了沉寂,默默地挪开了狗爪,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把你的腿……松开吗?”
听到这话,白司颜鬼使神差地慌忙放下了腿。
西冥兰诺紧跟着撑着床板,从她身上滚到了一边,漆黑的夜幕之中,白司颜仿佛听到了某人在耳边低低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事到如今,白司颜要是再没有明白过来,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原来她真的是想多了!
西冥兰诺所说的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都怪白倚竹,莫名其妙地脸红个什么劲儿来,要不然她也不会误会什么,就凭着西冥兰诺这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她这么纯洁的人怎么可能会想歪呢?所以,都是白倚竹的错,是他怀着邪恶的心思,误导了她,才会让她胡思乱想,闹了好大一场笑话!
越想越觉得羞愧,没想到会在西冥兰诺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白司颜简直无颜见江东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