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暖暖根本没有兴趣和他讨论的想法,直接道:“打水继续泼,别墨迹。”
“……”七宝深吸一口气,结果被江风呛了一口,闷声咳了一会儿,在顾暖暖关爱智障的眼神中默默扔下皮盆:qaq!!!
一皮盆里的水大约可以往前铺十米左右的冰桥,这比刚才已经短很多了,因为顾暖暖等不到雪落下来了,所以直接铺一段走一段。
七宝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试探着,到后来已经完全麻木了,只知道很机械地打水,泼,往前走,再继续。
这种速度堪称恐怖,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中心,七宝抹着汗打水的手被顾暖暖拦下来:“你歇一会儿,今晚我们要到对岸,现在我来换你。”
在冰桥上不比刚才,冰桥比较窄,一个人站立比较宽裕,两人就不能转身了,因为要打水,所以七宝是在前面,现在被顾暖暖换到了后面。
相比起七宝要把水打上来才能用,顾暖暖的操作更骚,拎着绳子将皮盆砸进水里然后来回晃荡,每次皮盆前后离开水面都会荡起不少水花。
那些被激起的水花就在空中好像受到吸引一样,全部凝聚在冰桥悬空的那一头,不断延伸不断延伸。
就这样两人替换着,早春清冷的太阳还没有落下山,他们的冰桥就已经搭上了对面岸边。
而此时顾暖暖也因为异能几近耗尽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栽下去了,前面的七宝刚到岸上转身要去扶顾暖暖,就见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扶住了倒下的顾暖暖。
喀拉拉清脆的冰裂声传来,刚刚还承载着顾暖暖和七宝两个人的冰桥一下子就全部裂成碎冰砸进了大江里。
好像刚才水面上一道晶莹剔透的冰桥只是幻觉一样。
第七十一章
前几天当归进镇的时候, 被天香楼的花魁怜香手下的丫头拦住了去路, 说是她们小姐请他上茶楼去喝茶。
当归身上还有一圈猎物自然不能直接转身回去, 只能让那丫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酒楼卖了猎物。
本来当归是不想去的, 但是想想最近他进山勤快, 又是大水时刻,是猎物和菜最好卖的时候, 他自然不可能因为躲这个花魁而不进镇。
所以一次说个明白也是好的, 以后不要缠着他了, 他是真的烦, 很烦!
于是他就跟着那丫头上了什么茶楼, 耐着性子听那娇滴滴的花魁欲语还休半天。
当归用了他的最大的耐心听明白了花魁的意思。
就是她年纪大了,天香楼要捧新花魁了,所以等到大水退去就要送她去外面城里的花楼做二等花娘。
不过她毕竟是老板从小养的, 有点子香火情, 所以如果在大水退去前她找到愿意给她赎身的人,老板就放她从良。
再不然老板可以放出风声,是愿意来赎她就把她卖给谁?
若有机会从良, 怜香自然是想要从良的,但是她也想跟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人,所以她求了老板把消息往后压一些日子,她就在这里等着当归来镇上。
她如今不是想要对他自荐枕席, 而是想要从良跟他,若是能嫁与他为妻那自然是最好,但若是他嫌弃她青楼出身, 那么做妾也是可以的。
怜香从小在花楼里长大,就算是一个不大的枇杷镇,男人脸也看见过成百上千张,从小楼里的老花娘们就会教她们怎么看男人。
她长到二十多岁,看男人的眼光已经可以称的上毒了。
她之前没有注意过当归,不过一个山脚村里的猎户罢了,一大把胡子看着就不干净,身材是魁梧,但是乡下人很多会打女人,外强中干的多的是。
而且据说他还没有老婆,怜香直觉这个男人怕不是有病。
直到后来……
那一天她们楼里来了一个挑剔的客人,她和两个小姐妹陪着客人去了酒楼,谁知那客人竟与同桌吵起来了,完了不算还把气撒在她们姐妹身上。
她是当家门面自然不能看着别人打骂她们,自然要去拦,结果居然把她从楼上推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回不死也半残的时候,她被人接住往前推了一把。
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怜香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有力的臂膀,还有那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这让她感谢的同时也有了怒气。
从那以后这个叫当归的猎户就进了她的眼睛。
她几次感谢他,钱也不要,自荐枕席也不要。
这让她越来越上心,各处打听着他的事情。
她知道若是她跟了他,不管是妻是妾,他一定会给她一份安稳。
而像她这样一个女人,安稳是何等奢侈的东西。
但是她放下一切,几乎是哭着求他了,他却还是那么平静:“我没钱赎你,有钱也不会赎你,你长得太寒碜,我没有兴趣,以后不要再拦我了。”
当归说完这几句长舒一口气,挥了挥扑面而来的脂粉气,皱着眉转身走了。
怜香和她的丫头都懵了,怜香不可置信地问那丫头:“他说什么?谁长得寒颤?他说谁长得寒颤?昂?”最后几个字几乎破音,可想而知怜香有多歇斯底里。
丫头苦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怜香是小镇上首屈一指的美人儿,也是天香楼里最美的花娘。
你可以嫌弃她不清白,可以嫌弃她出身青楼,但是居然嫌弃她长得寒碜?!
怜香一拍桌子追了下去,远远看到当归的身影大声叫道:“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谁长得寒碜?啊?谁长得寒碜?”
当归听到声音立刻撒丫子飞奔,,一边跑一边撇嘴,本来就长得挺寒碜的。
问题是你长得寒碜也就罢了,做做普通人不就好了,还非要把自己当成什么大美人。
你把自己当作大美人也就算了,反正跟他没有关系,但是凭什么要来缠他?还一副自己明珠暗投的样子,啧,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