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亚,这是糖醋排骨,张奶奶做的,你一定觉得很熟悉。”顾梓诺放了一块排骨在皮亚的碗里,皮亚迫不及待的刁入口里后,三下两下的便吞了下去,转头看向顾梓诺,呜呜的叫起来----这熟悉的味道,让它也有了对往日快乐时光的记忆。
“好吃吧,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哦。”顾梓诺又给了一块给皮亚,在皮亚的影响下,情绪不禁又低落起来----要是一切能回到从前该多好啊。
虽然爹地不常回家,可每次回来妈咪都很开心,家里也很热闹;那时候,上商务课虽然很辛苦,但也可以和皮亚一起在山上疯玩。
唉,有时候觉得长大不好,长大了会有许多烦恼;可是不长大也不行,不长大怎么保护妈咪呢!
顾梓诺忧郁着,吃完饭后,将碗筷放在地上,和皮亚说了会儿话后,见顾子夕和许诺还没回来,便躺在皮亚的肚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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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夕和许诺回家后,便看见这一人一狗睡在阳光里,家里的中央空调没有开,所以阳光透过玻璃晒在他们身上,皮亚大口的喘着气,顾梓诺却是满头大汗。
“你去开空调,我去给他擦擦汗。”顾子夕扭头对许诺说道。
“恩。”许诺点了点头,走到大厅将空调打开,又去顾梓诺的房间拿了条毛毯递给顾子夕。
“你进去休息一下?”顾子夕在帮儿子擦了汗,调了空调的风口后,将毛毯轻轻的盖在顾梓诺和皮亚的身上。
“就在这里吧。”许诺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皮亚后,担心的问顾子夕:“它醒了不会再咬我吧?”
“还是去房间休息吧,我对它不了解。”顾子夕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再说,他可能需要独立的空间。”
“好。”许诺看了一眼熟睡的顾梓诺,脸上的线条变得柔润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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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诺午睡起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身上盖的毛毯,便知道顾子夕和许诺回来了,当下紧张的坐起来,看了一眼皮亚后,抓着毛毯走到客厅,客厅里没人;他想了想,又拖着毛毯去到书房----果然,顾子夕正在书房办公。
“醒了?去刷牙洗脸。”顾子夕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看着儿子----他带着怯意的脸、和带着决心的眼,让他有些心疼,也有些骄傲。
心疼他的小心冀冀,骄傲他的懂得争取。
“哦。”顾梓诺点了点头,转身将手里的毛毯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小跑到洗漱间刷牙洗脸。
“爹地,我好了。”顾梓诺再次回到书房时,顾子夕已经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还有一杯酸奶。
“有话和爹地说?”顾子夕看着顾梓诺。
“恩。”顾梓诺点了点头。
“边吃边说吧。”顾子夕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顾梓诺走过去,端端正正的坐下后,认真的看着顾子夕:“爹地,皮亚和许诺不熟悉,它不是故意要咬许诺的,你能不把皮亚送走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要把皮亚送走呢?”顾子夕沉眸看着顾梓诺。
“因为……”顾梓度睁大眼睛看着顾子夕,突然间觉得自己自己好象弄错了什么,半晌之后,才张嘴讷讷的说道:“你没有要送皮亚走?”
“不管我有没有要送,你进来第一句话,就把底限抛了出来,这样的谈判,必输无疑。”顾子夕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可是……”顾梓诺看着他,一时间张嘴结舌:“不管你有没有要送皮亚走,我都应该当作你从没这样想过,是吗?”
顾子夕的眸光微亮,看着他沉声说道:“不是应该,而是你被自己狭隘的思维给限制了。”
“我?”顾梓诺不同意的看着他。
顾子夕微微一笑,看着顾梓诺说道:“有个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员工特别爱发牢骚,老板交给他什么工作,他都觉得是在故意为难他。”
“有一个月底,老板让他把上个月所有客户销售额马上报给他,这个人边做边说,你就是想整我、你就是想整我,你再整我,老子就不干了。”
“后来这个员工拿着整好的报表去敲老板的门,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老子不干了!结果老板给愣住了:其实,是因为上个月的销售业绩好,老板想组织活动奖励大家。”
顾子夕看着顾梓诺似乎若有所悟的样子,淡淡说道:“所以,你看到的,是你想看到的,而不是真实的。”
“你是不是认为,爹地因为要护着许诺,所以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皮亚送走?”顾子夕看着顾梓诺。
顾梓诺的脸微微一红,轻轻低下了头。
“而事实是,皮亚是你的朋友,许诺是我的妻子,你的朋友咬了我的妻子,我会很心疼,但会不会因此而让你放弃朋友呢?”顾子夕沉眸看着他。
“不会,爹地是讲道理的爹地。”顾梓诺小声说道。
“在你的心里,爹地原本是讲道理的。后来因为许诺变得不讲道理了,是吗?”顾子夕淡淡的说道。
顾梓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你的心里已经设定了一个结果,就是但凡和许诺有关的事情,一定是她不对。所以,她和你妈咪起冲突,无论起因为何,都是她的错,只因为你妈咪身体不好,别人都不能惹。那你说,身体不好就可以不讲道理的欺负别人,这算是有道理吗?”顾子夕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顾梓诺低着头不说话。
“所以,爹地做的任何决定,只要与许诺有关,你一定会认为爹地是偏向许诺的,而拒绝去分析这其中的道理和原因。那你说,爹地连基本的事实都无法判断的话,在商场上的谈判,能让人信服吗?”顾子夕继续再问。
顾梓诺仍然不说话。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你妈咪和许诺的冲突、爹地和许诺的车祸、你手臂受伤,这些事情都已经超过了你这个年龄的承受犯围,所以爹地一直等着你,等着你能够恢复正常的情绪状态的时候、等着你恢复正常智力水平的时候,可是很遗憾,你没有----世界上的事情永远不止对错两种判断,但起码要有客观分析的能力。你说呢?”顾子夕沉眸盯着他。
“爹地和许诺的车祸是顾梓诺不对。”顾梓诺低声说道。
“爹地要的不是你的认错,而是你在段时间里,经历了这些事情后,能够学会在感情之外,用逻辑来分析问题;学会在冲动之下,克制情绪的来处理问题。”顾子夕看着他沉默的小脸,认真说道:
“皮亚的事情,我只给你建议:作为皮亚的朋友,你有责任帮助它收敛自己的攻击性,并且确保他不再伤害家人。”顾子夕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窗外说道:“至少,许诺是家人这一点,你得承认吧。”
“是的。我已经和皮亚说过了。”顾梓诺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