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一阵冷颤——就算报复的最后是他赢,如果没有了许诺,他这赢又有什么意义!
顾朝夕不由得一愣——商量?顾子夕做决定,什么时候需要和别人商量了?还是不参与此事的许诺!
景阳的眸子却不禁微微湿润——终于,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他觉得比输赢更重要了吗!
“好。”方律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合了起来——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仍然是不会上诉,但对于顾子夕这一瞬间的犹豫,他仍然为他感到高兴。
至少说明,他把妻子放在了与报复同等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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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来?什么时候出去的?”接到marry的电话时,已经是下午5点,顾梓诺已经放学回家了。
“怎么现在才说?”顾子夕怒声吼道。
“带了皮亚?好,我知道。”顾子夕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快步往外走去。
“子夕,许诺有事?”景阳立即站了起来。
“早上带着皮亚出门,现在还没回家,手机也没带。”顾子夕边往外走边急急的说道。
“早上她给我打过电话,知道你被判3年。”方律师看着顾子夕沉声说道。
顾子夕的脚步微顿,
“我找人查查最近的警务事故。”景阳点了点头,立即转身回到顾子夕的办公桌后面,迅速的打开电脑开始操作起来。
顾子夕回头看了景阳一眼,眸光不由得猛的暗了下去,转身后的步伐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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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亚,好象有人敲门呢?”在花房的软椅里睡得有些恍惚的许诺,似乎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汪、汪汪……”皮亚汪汪的叫了起来。
“许诺,在不在?”门外的敲门声越见清晰,随之传来的是顾子夕急切的声音。
“来了……”许诺清了清喉咙扬声应着,却仍是掩不住声音里的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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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顾子夕一下子冲进来,伸手便将她拉入了怀里。
“对不起,我忘记时间了。”许诺轻轻的说道。
“没关系,没事就好。”顾子夕抬起头来,看着花房里摇晃着的空荡摇椅,心里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心疼。
所有的人都以为,坚强如她,绝不会脆弱到躲起来一个人忧伤;而他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她和许言曾经共同生活的地方。
她的软弱,只在许言看得到的地方。
在她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人取代许言的位置;而他也没能做到如许言一般,活着便只是为了她。
“回家吗?”顾子夕低低的问道。
“恩。”许诺点了点头,转身喊了一声皮亚后,却站在门口半晌没有移动脚步;目光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慢慢扫过,再多的不舍、再多的软弱,在哭过之后,终究只能自己去面对。
“方律师建议上诉。”顾子夕突然说道。
“原因?”许诺的眸子一紧,转身定定的看着他。
“不是有胜诉的希望,是想拖到你生完女儿再进去。”看着她眼里黯淡下去的光亮,只觉得一阵心疼。
“那,还是算了吧……”许诺黯淡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牵着皮亚出门后,反身锁上了大门:“走吧。”
“许诺……”顾子夕沉眸看着她。
许诺的心里微微发酸,对着他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个‘你’字,便无法继续——他的个性,决定就决定了,哪里还需要商量。
说是商量,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何必……
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却也因为如此的了解,而越发的心酸起来。
第二节,后事般的事务安排
随后的时间,顾子夕比平时要忙碌许多。
除了已经稳定的业务之外,他将顾氏与gd。n的核心管理人员全部集中在一起,对后期业务的模式和工作流程,做了重点强调——而且,不管许诺的反对,强拉着她一起参加。
“顾氏的新品研发节奏保持不变,推广交给gd。n公司市场推广部去做。”
“gd。n向顾氏下单,先打款后拿货,保障顾氏的现金流和采购货款,朝夕对财务数据要更加敏感些,有不懂的,多向财务部长请教,宁愿慢些,不要急燥。”
“王伟这边,每周报顾氏产品销量给顾氏:朝夕这边的研发部、生产部,一定要时时掌握销售数据,以增加新产品与市场的接轨程度、增加生产部的备货能力。”
“顾氏这边的日常事务由朝夕全权处理,她的权限范围,与老顾氏执行总裁的权限范围等同。”顾子夕看着在坐的核心管理人员,淡然说道:“对于顾氏的业务及管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顾总,顾氏以后就完全成为gd。n的一个生产机构了吗?顾氏的产品,除了委托gd。n销售外,是否还可委托其它代理公司进行销售?”财务部长看着顾子夕问道。
“是的,是gd。n的一个生产机构,产品只能由gd。n一家公司来代理;在两个公司的磨合到位后,会做工商注册的更改,gd。n日化制造公司,除了负责顾氏产品的研发和生产外,还可以承接外单的生产。”
“也就是研发部门集中所有的能量把产品做到极致、生产部门集中所有的能量将产能发挥到极致,朝夕要按全球一流生产工厂的标准,来进行结构和管理改革。”
“我希望你花一些时间,去了解世界一流的生产工厂是什么样子,然后做出改造计划;有问题吗?”顾子夕明亮的眸子沉静的看着顾朝夕。
“没问题。”顾朝夕低低的声音应着——对于具体的内容,她根本没有太多的心思去了解;这如交待后事般的会议,让她这样心硬的人也感觉到酸楚的难过。
“顾总……”财务部长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情况——好好一个集团公司,一下子变成了生产工厂,这样的落差,还真不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