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分家你和老二死乞白赖的要分走多的家产又不想奉养我和你爹,那是你们不要脸,现在家都分了,还想占时恒便宜,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上天啊你?!”
她看着林老大委屈又不可置信的视线,丝毫不心软。
人家都把他们当爹娘的放在地上踩了,她还客气什么。
“告诉你,以后这个搅事精再敢来时恒这惹事,以后你也别叫我娘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惹恼了我,我直接去县衙里告你们不孝顺!!”
说着,林母直接把惊呆了的大房媳妇推了出去,又端着菜,回屋砰的摔上了门。
一向好脾气的人发怒是很让人震撼的,尤其林母说的那些绝情的话。
林老大与林老二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之前敢没脸没皮,就是仗着爹娘不会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娘态度大变。
看这模样,要是真的惹火了她,她还真的做出去衙门里告状的事来。
院子里一时间静的可怕。
大房二房里的人都渐渐起来了,也有人站在门口看,但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不敢说话。
大房媳妇讪讪的走回自家院子,瞧着丈夫难看的脸色,试图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娘就生气了,我就是……”
林老大却完全不想听妻子解释,铁青着脸冷声打断:“以后你别去三弟那,还嫌爹娘不够记恨我们吗!”
说着,他转身就进了屋,看都不看妻子一眼。
她就只能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甚至是孙子,都因为惧怕林老大这个一家之主,低着头不跟她说话。
大房媳妇脑海中莫名闪过林时恒帮李兰兰提东西的画面,眼睛就是一红。
都是嫁给了林家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林时恒与李兰兰还不知道林家发生了什么,虽然都是一个村子,但李父家的确是离林家有点远,两人走了一会,眼看着快要到了,路过一片竹林时,突然听到有女子啜泣声。
现在还是大清早的,村人要么就是在吃饭,要么就是在前往田地的路上,人烟稀少,冷不丁的出现女人哭声,吓得李兰兰白着脸往丈夫身前一挡,警惕不已。
林时恒有些哭笑不得,小媳妇这模样,显然是真的将他当做手无缚鸡之力了。
“相公,我听人说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最爱在人少的地方出没,我们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快些往前走就好。”
李兰兰不知道自家相公在想什么,还在白着脸,明明十分害怕了,还要一本正经的分析。
林时恒却无什么害怕的情绪,他顺着哭声左右望了望,指了指竹林:“兰兰,是人在哭,不是鬼。”
大清早的,谁会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哭。
李兰兰不信,结果她刚要表达观点,就听到一个女人幽怨带着啜泣的声音响起:“李家哥哥,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如今婆婆走了,家里办丧事太需要钱了……”
她还在想着这李家哥哥是谁,李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妹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也借不到钱了啊,这秋收还要好一阵,一时半会,我真的凑不够钱给你。”
说着,铜钱声叮当当响起,显然是他在掏钱:“这两天我在镇上抗大包,累的不行了,才赚了这么些钱,你拿去办丧事吧。”
哭声再次响起,接着,便是哀哀切切的声音:“这是你辛苦赚的钱,我怎么能要……”
李父也是个实心眼,见她不要,只能一脸悲痛的收了回来。
“诶,妹子,是我没用,帮不上你,这样吧,等到办丧事那天,你叫我去帮忙,多多少少能省下些钱。”
正在低声哭着的张寡妇哭声一顿。
她就是客气一下,结果真不给了?
想到要想送儿子上最好学堂需要的钱远远不够,能做针线活赚钱的婆婆又死了,她一咬牙,身子往李父肩膀上歪了歪。
“听闻林秀才家十分有家底……”
“今日不是李哥哥你的女儿回门吗?她相公是秀才,肯定是有家底的,今日又是回门,林秀才肯定愿意给你这个岳父几分面子,若是你张口借钱……”
李父犹豫:“我那女婿家里也过得不好,他家分家了,亲家公又躺在床上要人养,女婿是个书生不能干活……”
张寡妇低下头,再次嘤嘤嘤哭了起来。
李父被她一哭,心就软了下来。
“好……等女婿上门了,我问问女婿。”
竹林外,李兰兰听的咬牙切齿,好好的一张漂亮脸蛋硬是狰狞了起来,直接弯下腰捡起一根竹枝就要冲进去打。
好悬林时恒在旁边,一把将人拉住了。
“相公,你别拦着我……唔!”
林时恒担心她声音大惊扰了里面的人,小心轻柔捂住妻子的嘴,一手拉着她往外走去。
两人走到外面了,他松开手,露出了满脸是眼泪的李兰兰。
李兰兰双眼通红,气的哽咽:“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嘘。”
林时恒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凑到小媳妇耳边,低声哄着:“先别哭,我有办法……等去了岳父家,我们这样做……”
李父在竹林子里又安慰了一会张寡妇,这才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了自己家。
刚回去坐了没一会,女儿女婿就来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