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夫妻的概念,一塌糊涂。
对戒停在手上,海誓山盟,他从没说过。
简嘉在翻包,窸窸窣窣好一阵,摸出个小礼盒,递给他:“我买不起贵的,一点心意。”
并不介意他什么都没送给她。
陈清焰看着她有点害羞却装着很镇定的样子,满脑子绮乱,只希望礼盒里装着她的蕾丝内裤。
这样算,分院两周他挺难熬的。
后面,还有香港。
他把车钥匙塞她,说起正经话:“有驾照吗?需要用车,拿去开。”
“我不敢上路,怕碰坏你的车。”简嘉知道他的车贵,不肯接。
“坏了就坏了,随便碰,只要你自己没事就好。”陈清焰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想起来,思考一下,终于想起来,把工资卡掏出来,“密码我发你信息。”
“我不要你的钱……”简嘉觉得他这个样子,跟交代后事分割财产似的。
陈清焰似有若无说了句:“我的人你都要了,钱算什么?”
说完,自己也觉得没来由的亲密感,他不再说什么,登机前,抱了一下简嘉:“回来补婚纱照,你自己选,我来付账。”
等简嘉坐在程述的车里返回时,他信息又过来:蜜月想去哪里,我尽量请假。
“你们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忙?”简嘉在后头问程述,程述笑:
“忙啊,忙成狗啊!”
陈清焰不在,他反而不好开玩笑,有分寸的。
“他也一直这样吗?”简嘉捏着陈清焰的车钥匙。
程述迟钝了一秒:“啊?哦,你是说学长啊?”
“学长?”简嘉心里重复一遍这个称呼。
“学长这个人,其实,很好,就是他不爱表达,你慢慢习惯啊程程。”说的程述自己都心虚,当初,陈清焰对周涤非,都恨不得把肠子揪出来给人看是爱你的形状。
简嘉搬进了新房,周琼和简母住在对面。
军属区大院里,陈父早知道一切,铁青着脸,一声不吭抽着万宝路。
但直到陈清焰走,居然,一个字都没给他老子提。
他胆子太大了。
他已经忘记他老子管着103的总后勤,走的每个程序,早有人过来通气。
这都是陈景明同志太骄纵他。
陈父摁掉烟后,要打电话,陈母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地劝:“别,万一正做手术呢。”
电话又被重重撂下。
陈父冷漠地继续抽他的万宝路,这件事,陈景明同志出大力气了,让那姑娘的审查这么容易过去,祖孙一起疯。
大概老同志年轻时也有一场暴风雨式浓烈的爱情往事,陈父继续冷漠地想。
秘书把照片送来时,陈母眼尖,一瞥就知道是正经的美人胚子。
心里的火儿立刻去了一大半。
像谁来着?哪个日本女星?昭和时代的!
秘书把简嘉的情况汇报完毕,空气又寂了下去。
陈清焰是在很不上台面的场所认识的,财大女学生,像纠缠几年的前女友,落马官员简慎行的独女,目前在做五花八门的工作。
乌糟糟一片。
陈父的心显然更乌。
凌晨一点,打通陈清焰的电话,陈父高屋建瓴把话说清楚:“我对你,既往不咎,只一点,既然结婚了就收心,不要再给老子作妖。”
往日装出的开明一下烟消云散。
他不想和这个逆子吵架,虽然,陈清焰从不吵架,只冷暴力,父子之间曾因为周涤非的事情,一年没说过一句话。
老子先服的软。
陈清焰挂完电话,继续睡觉。
但这事没完。
简嘉跳钢管舞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明显,手机抓拍,有内涵跟帖,一律姓名缩写,又有跟帖,猜出当事人,但碍于敏感话题网民默契打哑谜。
牵涉到陈家,影响很坏。
一天后,陈家让这些乌七八糟从网上彻底消失。
并且,查出背后策划,这一点都不难,许远亲自上门来道歉,为许遥的任性妄为买单,提出希望,不要用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