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酩郑重点头。
叶南期感觉闻琛不是在教助理而是保姆,哭笑不得:“成了,你快回去吧,公司不是给你塞了个新人要你带吗。”
“啧,我最关心的还是你啊。”
叶南期转过身,摆了摆手,算是道别。
早上出发的,中午就到了,剧组还特地派人来接,应该是赵生说了什么,剧组才这么客气。
想到赵生,不可避免地又想起沈度,叶南期心不在焉地摸出手机,正巧看到沈度发来信息,问他到了没有。
心里那点没来由的焦虑顿时消散大半,叶南期迅速解锁,打了一串字,还没发出去,又觉得自己秒回一串字太奇怪了。
他沉吟着,把那段话删删减减地改来改去,最后干脆全部删了,高贵冷艳地回了一个字:嗯。
远在a市的沈度收到信息,想回点什么,又发现很难在叶南期这冷漠的一个“嗯”字上找话题切入点,干脆就放下手机,不再多想。
叶南期等了好一会儿,没收到回复,气得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心想:不回消息……果然是有外遇了。
剧组把演员们安排在片场附近的酒店,配置总体上都不错,毕竟资方大方。
张酩把行李提到叶南期的房间,扫视了一下房间,等工作人员走了,才开口道:“叶哥,我打扫一下房间吧,酒店的房间一般都挺脏的。”
叶南期含笑看着他,后者依旧一脸憨厚老实,仿佛真的只是在意房间脏不脏。想了想,他点点头道:“一起来吧。”
张酩愣了愣,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叶哥比传闻里还要随和。”
叶南期笑而不语。
这个房间早就打扫过了,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张酩却打理得认真,叶南期偷偷注意他的动作,等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张酩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冲叶南期道:“叶哥,我先去剧组安排的房间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南期点点头,等张酩走了,把他翻过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弄得满身大汗,猜想的窃听器摄像头都没找到。
难道只是想多了?
叶南期皱紧眉头,又翻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只能总结为自己疑心病犯了。他趴在床上翻了个身,打开邮箱,发现薛向榆有了回复。
大意是正巧他最近会来一趟z市,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
叶南期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铃声突然响起来,他的手下意识松开,手机顺应万有引力定律,啪地砸到了他脸上。
“……”叶南期痛得轻嘶一声,拿开手机,发现是沈度的电话。
心里愤愤不满,他开口的语气便不太好:“干嘛?”
沈度思考了一下自己远隔千里的怎么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想不出罪状,便安静略过他的语气,道:“明天要开始拍戏了吧?”
“新的一年,沈总很闲?”
沈度心胸宽阔,不和他一般计较,道:“除了拍戏就不要随便去其他地方了,身边最好有人跟着。听闻琛说新来的个看起来很能打的助理?随时带着吧。”
叶南期听得纳闷,但沈度确实又是好意,不好再得寸进尺地噎过去,只能闷闷地嗯了声。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安静得仿佛能顺着电流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叶南期张了张嘴,想打破这个寂静,又不知道说什么,谁都不说话,却不想把电话挂了。
……肯定是疯魔了吧。
前一阵一直和沈度待在一起,现在分开了,不太习惯而已。
叶南期垂下眼,薄唇紧抿,犹豫再三后,还是先动手挂了电话。
那边沈度搜肠刮肚,刚想出点比“那边天气怎么样”要巧妙点的话题,电话就被挂了,只能摸摸下巴,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心里习惯性开解自己。
大概是担心叶南期出事,又不习惯回家了家里没人吧……
今夜的天空朗然开阔,冷星点点。沈度站在窗边抬头看了会儿,回身坐到书桌前,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一份资料。
薛家。
新戏开机,刚开始都比较难,毕竟演员之间需要互相磨合。
叶南期这回运气好了点,没碰上像拍巧克力广告时的那种公主脾气小花旦。这部电影徐导花了心血,主演都是很有口碑的演员。
叶南期一一给前辈们打了招呼,又见过了徐导。大概是因为叶南期差点被换掉又被换回来,徐导总觉得赵生就是他背后的人,颇为另眼相待。
毕竟赵生是个很大方的投资人。
娱乐圈里这些脏污的事大家心照不宣,他也不鄙视叶南期,何况叶南期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叶南期察觉到徐导的心思,简直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释,干脆随便他想。
拍戏是件有趣又辛苦的事,起早贪黑是常事,为了一幕戏通宵都有可能。
张酩默默地跟在叶南期身边,除了提醒他一日三餐,基本就是个隐形人,很多时候,不是叶南期敏感,都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助理。
不过忙碌起来时,很多堵得人喘不过气的事便远了,叶南期反而轻松不少。
沈度每晚都会打电话过来,没事找事地说两句话。如果不是肩上扛着的东西太沉,叶南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过了十来天,薛向榆终于再次冒了出来,神清气爽地给叶南期打电话,直接说了晚上在哪儿见。
晚上叶南期刚好有空,本来想一个人溜出去见薛向榆,哪知道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张酩。
张酩沉默寡言,性子挺倔,叶南期解释去见见刚好来出差的朋友,张酩依旧执意要跟着他。
叶南期皱皱眉,原本想口气硬一点,蓦地想起沈度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他。到了地方,他告诉张酩包厢号,让他在外面等着,这才进去见薛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