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榆脸皮够厚, 被叶南期和沈度盯着,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脱人家衣服,他怀里那个却不行,泪眼汪汪地小声叫了几声薛少,他才放开人,抹了抹唇,笑得像枝桃花:“来得好早啊。”
叶南期抱着手,凉凉地道:“不早,正好。”
来晚一点可能就会撞见这两人妖精打架,或者再晚一点,坐沙发上都不知道坐在有某种液体上了。
可不是正好。
薛向榆懒懒地挥挥手,让怀里的少年出去,领口还大大敞开着,头发略微凌乱,往沙发上一靠,笑得风流:“需要检查一下屋里有摄像头和窃听器吗?”
一直透明人似的跟在沈度身后的张酩也不客气,拿出携带的仪器,细细检查了一边,才收回手,毫无诚意地道:“不好意思。”
薛向榆上下打量他一圈,笑得灿烂:“哟,这位兄弟长得不错嘛。”
目光在张酩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好身材上转了圈,他舔了舔唇,还没发骚,沈度及时冲张酩道:“辛苦了,先出去吧。”
张酩被薛向榆看得后背发毛,忙不迭出去守门。
叶南期检查了下另一张沙发,看起来没异状,这才小心坐下。薛向榆看他那小心样儿,捧心作委屈状:“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到处乱搞的人吗?”
沈度顺势坐到叶南期身边,代他答:“你不像。你就是。”
薛向榆戏瘾过了,无所谓地耸肩:“既然过来了,那你们应该都清楚吧。先声明,这趟浑水是你自个儿要进来的,可不是我拉着你来的。”
沈度淡淡道:“废话少说。”
叶南期看看沈度,又看看薛向榆,搞不清楚这两人怎么一副认识已久颇为熟悉的样子。
分明上次两人见面时,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想到薛向榆乱搞成性的脾气,叶南期目光幽幽地看向沈度,沈度被他盯得如坐针毡:“……宝贝儿,等下就给你解释。薛少,劳驾,先出去一会儿吧。”
薛向榆被他那声“宝贝儿”恶得寒毛倒竖,目光奇异地在两人身上窜来窜去,施施然离开了。
“事出意外。”
沈度把面对外人时疏离的面孔收起来,摸摸叶南期的头,“刚刚在车上接到消息,就带你过来了……之前瞒着你和薛向榆接触了一段时间,那个组织做事时滴水不漏,必要时又会弃车保帅。如果能从内部接触,效率会高很多。”
叶南期盯着他道:“你要怎么接触?”
沈度不答反问:“南南,你先告诉我,如果我没有插手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你不是猜到了吗。”叶南期突然笑了笑,褪去了伪装,他的笑容便没那么温柔了,眸中甚至带着些许冷意,“从内部开始接触。”
只不过他想的这个内部接触太过惨烈,报仇的同时也会自毁,简直是从一个深渊跌到另一个深渊。
沈度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叶南期暼了眼刚才薛向榆和人滚过的沙发,“先说清楚你怎么回事。”
沈度顿了顿,道:“如果我能接触他们,会比依靠薛向榆好得多吧。”
叶南期一怔,敛眉断然道:“不行!”
“只是稍微接触一下,不会有事的,我和李队说过,最后抓人时不会把你老公我误抓进去的。”沈度玩笑道,“说不定还会给我送面锦旗,挂在咱家客厅里。等我们老了,有客人来,就可以吹一吹当年的丰功伟绩。乖,不用怕的。”
叶南期什么都听不进去,腾地站起来,咬牙道:“我之前就不想你因为我被拖下水,你怎么还自己往深水钻……你知道那群人有多变态吗!”
沈度早就预料到了叶南期的反应,把他按回来坐下,含笑捏捏他的脸:“就知道你是担心我。”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叶南期皱眉拍开他的手,想想这事就觉得离谱,极度不愿:“你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吗……轮奸,共享性奴,交换床伴,这种泥潭一旦陷入是那么容易抽身的?你……”
沈度道:“唔,我的黄瓜只为你而硬,安心。”
叶南期给他气到身子颤抖,站起来就想走,又被强势地拉了回去。
“宝贝,乖乖。”沈度的动作强势,态度却很温和,把他按在怀里,随他挣扎,却不放手,语气柔和下来,“之前不和你说,就是怕你不同意。”
叶南期冷冷道:“现在我也不同意。”
沈度注视了他片刻,道:“薛向榆此人,并不可信,帮你仅仅是因为他想报复薛家。而我就不同了,我是你的丈夫,你的爱人,我比其他人都值得信任,你不会否认这一点的,对吧?况且,我能快速接近那个组织的核心人物。”
叶南期哑然。
“你都知道的。”沈度亲了亲他的发顶,笑道,“我的宝贝儿怎么这么善良,哪有一心复仇的人不抓着身边任何可以利用的人来利用呢。不说喜欢我,利用一下我总可以吧?”
“……我不想要。”叶南期靠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
“我说了要帮你,这不是句空话。之前我说想照顾你,其实话没说完,我还想保护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可以全身而退。”沈度轻抚着他的背,“做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协助,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南南,你比任何人都想要还你姐姐一个清白。”
叶南期久久没说话,突然一张嘴,一口咬上沈度的肩膀。
他是卯足了劲儿咬的,夏天薄薄的衣衫帮不到那块皮肉的忙,沈度痛得眉尖一抽,却没吭一声。
良久,叶南期才松开口,坐在沈度怀里,伸手解开沈度的衬衫看了看。
他的肩头上多了个深深的牙印,再使劲点就要见血了。
沈度扭头一看,反而笑了:“小野猫儿……嘶。”
叶南期面色淡淡地低下头,伸出红红的舌尖,在那个牙印上轻轻舔了舔,又亲了一下。
其实没什么感觉,比起痛,痒意更甚,而且视觉上的刺激太大,沈度放在他腰上的手一紧,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人,现在呼吸都不稳了:“南南,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