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澄嘴里的水一喷,“什么的?”
“最后那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绝对没有和杨芸馨说!”周子猷发誓道:“而且我说的是圆子的习惯gay不是他那个人gay,而且哪里有gay像他那么凶啊对吧?”
黎怀澄不得不承认,周子猷虽然平时很怂,但是一双眼睛真的非常雪亮,而且有着非一准般的直觉,就是很多时候直觉被智商拖了后腿。
“你说的挺对的。”黎怀澄看了眼周子猷身后已经开了一角的门,微笑道:“但是我想提醒一下,你说的gaygay的江斯源正站在你后面。”
周子猷一僵,脑袋僵硬的转过去,就看到江斯源嘴角含笑,眼里却聚满了冰刀的模样。
“你对我的总结很到位啊?”江斯源将手里的书放在周子猷的桌上,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一边卷起袖子一边道:“特别是最后一句。”
“别打脸!”
“啊啊啊——我错了!”
黎怀澄抱胸站在一旁,看到周子猷被江斯源揍得凄惨的模样,眉眼弯弯语气温和:“行了,他下午还有课,别打他脸。”
周子猷捂脸的同时抽空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黎怀澄,一双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控诉道:“家暴!你们两就是典型的家暴夫妇!”
江斯源抬起的手一顿,揉了揉周子猷的脑袋,微笑着赞扬道:“这不是很会说话吗?”
周子猷一愣,揉了揉估计已经青了的腰,反应过来后开始思索,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才会导致江斯源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然而想了一下午直到吃完晚饭回寝室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是哪句话取悦了江斯源,让他寻求保命金句的一颗心十分凄凉。
*
学期过了大半,张兴的婚礼也终于到来。
婚礼定在周六,黎怀澄请了半天假,周五就到了沙市,跟他一起的还有周五当天没课的江斯源。
张爷爷和张奶奶知道黎怀澄会来,早早的等在了门口,黎怀澄刚走到单元楼下就看到了站在阳台上一脸期盼表情的张奶奶。
黎怀澄笑着向张奶奶挥了挥手,张奶奶连忙反头叫到:“老头子,怀澄回来了!快给门给他打开!他爱喝的橙汁给他倒上了没有?算了算了我来倒……”
“早就倒好了,还有零食也都放在桌上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忘东忘西的吗?”
“哎哟,你看看你不忘东忘西,怀澄最爱吃的草莓你没洗吧?还说我……”
黎怀澄和江斯源一进门就听到张爷爷和张奶奶活力十足的争吵声,黎怀澄放下行李就跑到门口抱住已经迎上来的张爷爷张奶奶,两人温暖的双臂回抱住他,黎怀澄吸了吸鼻子,声音也似乎带上了鼻音:“张爷爷张奶奶,我想您们了……”
“乖!”张奶奶手搭在黎怀澄的背上,感觉手下都没有什么肉,一脸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说了上大学不要太用功,累着自己可怎么办?”
张爷爷皱着眉道:“男孩子年轻的时候就该多拼,你可别教坏怀澄了,小孩子就是得多学习。”
“我怎么教坏了?”张奶奶捧着黎怀澄的脸一脸心疼,“这脸瘦得一个巴掌大都没得了,还要多吃苦,累坏了身体算谁的。”
显然后面一句话时呛张爷爷的,张爷爷看过来,虽然想反驳但是看到黎怀澄的脸之后也皱起了眉:“男孩子可不能太瘦了,你张奶奶说得对,用功努力没错,但是可不能饿着了。”
黎怀澄揽着张奶奶,笑道:“我可没瘦,就是您们每次见我就觉得我瘦了,我前几天称体重还胖了一些呢。”
“脸上都没肉了,还说胖了。”张奶奶端详着黎怀澄的脸,嗔怪道。
黎怀澄笑吟吟的任由张奶奶看着,目光扫过屋里熟悉怀念的一切,眼里满是笑意,直到收回视线瞥到一旁的江斯源时,他才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人。
“张爷爷,张奶奶,刚刚忘记给您们介绍了。”黎怀澄抬手搭在江斯源身上,笑道:“这是我的朋友,叫江斯源,和我一起回来参加兴哥的婚礼。”
“小伙子真精神!”张奶奶笑盈盈的看着江斯源,笑道:“我们怀澄在学校麻烦你照顾了,累了吧,快进屋里喝点东西。”
张奶奶和张爷爷带着黎怀澄和江斯源进了屋,他们两刚坐下一人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橙汁,张奶奶抓了许多零食放到江斯源面前,道:“这些是零食和饼干,都是怀澄爱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江斯源连忙接过来,笑容十分乖巧:“谢谢您奶奶,怀澄喜欢吃的东西我都喜欢。”
张奶奶脸上笑容更深,一边催促张爷爷洗草莓,一边拉着江斯源和黎怀澄让他们多讲讲学习的事情。
江斯源如果想要哄人,嘴甜得就像是抹了蜜,再加上他那张天生就加好感度的脸更是事半功倍。不到半个小时,张爷爷和张奶奶对他的称呼就从“小江”变成了“斯源”,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怀澄非常努力。”江斯源笑道:“除了吃饭的时候之外,几乎时刻都在看书做题,很少会放下笔,考试的时候更是会在自习室通宵,每次考试都能名列前茅,奖学金也每年都有。”
张奶奶和张爷爷一脸骄傲,特别是张爷爷,矜持着表情将黎怀澄初中时的成绩说完之后,又将他考入德明时的分数说了一遍,说完还要说起他高考理科状元的事情,脸上看起来平淡且严肃,说完还补充一句:“男孩子就是要努力,不过怀澄从小就听话乖巧,也一直比普通孩子聪明一点。”
江斯源十分上道,跟着张爷爷将黎怀澄里里外外夸奖了一通,让一旁的张奶奶都笑得合不拢嘴。
黎怀澄坐在一旁吃着草莓,发现今天的谈话好像根本没有他的事情。
哪料到张奶奶突然问道:“我们怀澄这么优秀,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斯源你有没有看到特别好的女孩子,觉得和我们怀澄合适一些的。”
张爷爷皱眉道:“怀澄还小,才大一呢,上学的时候就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你可别给他说这么多,到时候孩子谈恋爱忘了学习可怎么办。”
“哪会哟?”张奶奶说,“我们怀澄长得帅气成绩也好,有姑娘喜欢他是正常的,而且现在不谈恋爱,但是看好了总不错吧。”
“斯源,别理他。”张奶奶转向江斯源,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哪些女孩子优秀一点,适合怀澄的?”
江斯源垂着眼思考片刻,道:“怀澄在数学系,女孩子本来就少,而且我觉得怀澄喜欢的人,不管是长相身高还是学习家境都得有一定的水准,达到这些水准的女孩本来就不多,所以暂时没有看到合适怀澄的女孩子。”
说完,江斯源视线扫过一旁的黎怀澄,眸光狡黠,让黎怀澄莫名觉得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但是有一个合适的男孩。
想到这里黎怀澄轻轻咳了咳,再抬眼去看江斯源时,他已经垂着眼在专心听张奶奶说话了,从黎怀澄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轮廓线条干净,挺直的鼻梁加上微微上扬的嘴角,看起来十分俊美,但是配合他的表情却呈现出一种干净乖巧的模样。
不得不说,江斯源能用如此快的速度就俘获张爷爷和张奶奶的心,外表占了绝大部分因素。
张奶奶听到江斯源的话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没有哪个长辈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孩子,何况在她的心里,黎怀澄确实是一个顶顶优秀的孩子,不论哪一方面都无可挑剔,在她看来,只有一个同样如此优秀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江斯源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张兴的婚礼定在沙市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黎怀澄下飞机之后本就是从宜市开着黎家给他准备好的车过来的,再加上他也是张兴伴郎团的成员之一,所以接过新娘之后就索性当做车队之一一起去了酒店。
婚礼十分热闹,策划婚礼的人也很用心,将张欣和金园从小到大,从确定关系到最后在一起的照片都用幻灯片放了出来,甚至还将他们上一次本要举行婚礼却临时取消的原因说了一遍,说的时候着重形容的新娘当时的纠结不舍以及新郎及新郎家人的鼓励信任,引得现场许多人洒泪。